但，可能要委屈你些，不能作为嫡妻。”

袁依依注意到慕容石说起梅若娴时眼神有丝恍惚，似乎还含有抱歉。赶紧道：“不委屈，能来到你身边，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说罢，低头莞尔一笑。

慕容石爽朗笑两声，道：“倒也不能让我心爱之人做妾这般委屈，是平妻。”

袁依依犹疑道：“跟梅姐姐商议过了么？”

“是梅若娴主动提议的。说是不能委屈了两孩子平白落个庶出身份。”

袁依依心内的震动，不是一点点。

入族谱那日，梅若娴搬离住居几万年的嫡妻主殿，迁往平妻侧殿落芳殿。慕容石在门口阻拦，梅若娴却坚持要搬。争执间，慕容石拉住梅若娴手臂，慕容绾绾明显感到梅若娴身子一震，似乎从未有过肌肤相亲，偶然间亲密的触碰让她浑身一震般。

梅若娴还是搬去了落芳殿。

梅若娴和慕容石之间的相处，总让慕容绾绾有迷惑之感。平日里相敬如宾，慕容石从不多看梅若娴两眼。但自从梅若娴搬去落芳殿，慕容石的眼神里似乎多了味愧疚感。

慕容绾绾经常去落芳殿给梅若娴请安，晨昏定省，陪她聊聊家常。

有一个夜晚，慕容绾绾还未进院，便看见梅若娴单薄的身影立在桂树下，清冷地沐浴月色。保养得宜的梅若娴看上去依然那么年轻，仿佛岁月的流逝只是增添了女人的韵味，却丝毫不改容颜。只是眉目间都是落寞。偶尔还能听见幽幽一叹。

身后有脚步声，慕容绾绾也不知怎么了迅速溜到墙角躲了起来，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是慕容石。他站在院门口望了好一会仰头静沐月色的梅若娴，才抬起脚步轻轻靠近梅若娴。

“你搬来这，是故意让我愧疚的么？”

梅若娴只是曲腿请个安，静默不言。

慕容石走进一步，站在梅若娴正前方。“这么多年，是我对不住你······若你想要个孩子，我可以给你。”

梅若娴淡淡道：“你心里愧疚了么？我不需要。”微微转身，侧对慕容石。

梅若娴眼底的落寞，慕容石此刻看得很清楚。曾经的慕容石从未这般认真看过梅若娴，她隐忍的寂寞他从未看进眼里，此刻似乎是他第一次看清。梅若娴很美，柔弱里透着股坚毅。

梅若娴似乎不愿给慕容石弥补的机会，“最近你也很忙，累了吧，去疏影殿歇着吧。”疏影殿是袁依依晋封平妻后居住的平妻侧殿。

本是很平常的话，落在慕容石耳里有了股醋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