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琼袖子。言琼应声回头。眼中尽然写着怎么了。周嫱看着言琼的眼睛说不出话，迫窘的像那年八岁的时候遇见马车上的沈冰。周嫱有心想问。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言琼道。“你小心。”就算死不了也要珍惜自己。

“我知道了。你也是。”周嫱松手告别。

傅莺霆躺在公寓里咳嗽，牵扯的腹部疼痛伤口疼痛不止。傅莺霆伸手摸了一把伤口，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粗砺的感觉像男人的手。傅莺霆盘腿打坐。运气入腹下丹田，心静如水。

周嫱一辈子在风月场里打滚。只有男人栽在她身上。周嫱却在傅莺霆身上栽了不止一次。屡屡不改。周嫱也不知道她想求的是什么，或许是喜欢，或许是执念。或许只是不甘心罢了。

只有傅莺霆是她没有得到过的。

傅莺霆有时候会想周嫱是个怎么样的女人。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看不透她。有些事即便过了两千年，仍然记忆清晰。小师妹叫傅燕婷，是师父的女儿。云阳门上下最受宠的小师妹。

很多人明里暗里都喜欢过傅燕婷。

当年傅莺霆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明里暗里大家都知道傅莺霆是师父看好的女婿。将来是要接任云阳门的。可傅燕婷不喜欢他，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喜欢傅莺霆。

傅燕婷娇纵。傅莺霆暗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姑娘当妹妹可以，当娘子太过勉强。而且那时候傅莺霆是有心上人的。是沈绾念。

可惜是郎有情妾无意。沈绾念是傅莺霆的梦中情人，也是泽国公主。有着如意郎君，有着高贵出身，一生优渥。傅莺霆第一次见沈绾念，便是沈绾念坐着嫁车，去嫁到遥远的北方。北方荒凉蛮野，沈绾念笑的温婉幸福。

车队停在荒野休息，沈绾念坐在车椽上笨拙的咬着硬干粮。傅莺霆带着傅莺霆和师门几个弟子下山历练。两队人马撞个正着。沈绾念没有让他们避让行军仪仗队，听闻他们一路见闻后，还派人送给他们干粮。

后来。后来的事怎么说呢。傅莺霆不愿意承认他是一个小人。如果可以，他也想做一个英雄。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他也是言不由衷。

云阳门覆灭几乎是短短几年的事。整个师门七零八落。师父临终前把傅燕婷托付给他，叮嘱他一定要给傅家留下血脉，别让他绝了后。傅莺霆跪在地方痛哭流涕，连连保证。师父，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师妹。我会让傅家留后，绝不会让你断了血脉。我把他好好抚养成人，倾其所有教他。让云阳门重振旗鼓，屹立于天下。

傅云阳含笑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