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年龄的女子如斯嚎哭。
当下讪讪走到殷月月面前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口,他虽然多番安抚过小桃,但那招数不非是哄她吃冰葫芦糖之类的极显幼稚,用在小桃身上尚且生效,他有哪敢施于这时喜时怒的殷月月?
『你不是要去踢毽子吗?你去啊,你去啊!』正当踌躇殷月月又两手捂住脸含糊不楚地道。竹青听出她话里尽带讽刺,此刻才知其因只怕与自己是扯不开干系,然而百般思索却是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月儿姐姐好像是在生你的气呀?』小桃又凑到竹青耳旁说道。
竹青苦笑了一声,忽然灵光一闪,右手将那竹筒放在殷月月眼前晃了两下,略带哄意道:『你看你看我把这只蟋蟀给放了!』竹塞一揭,那只蟋蟀即刻便如脱缰之驹一纵已跳到数丈开外。
未料他这一揭殷月月却是哭得更加厉害,只听她泣不成音:『你刚才对我爱理不理也就算了,难道也忘了你说今天晚上要与我练剑来的吗?』又一阵嚎啕大哭。
竹青闻言蹙了蹙眉头,才是想起自己今日午时是曾答应与她练剑来着,但他当时乃是在殷月月威胁之下才不得已含糊了几句,岂知殷月月还真当真了。当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游离半天才道:『那我们现在就练剑!』
『谁要和你练剑,小桃我们踢毽子去!』话音刚落殷月月却一改面状大甩衣袖斥道,转即便见她一把拽起小桃匆匆朝内室走去。竹青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唯有重新抓起蟋蟀来。
第二日竹青醒得较平常要迟上几分,昨夜他捉完另一只蟋蟀便已到了三更时分,若不是母亲百般催促只怕自己现在还在云里雾里。正在洗漱,登地却是想到今日为何不是殷月月来叫醒他,难道昨日还真生气了?想起昨日殷月月那副嚎哭的惨样,竹青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当下也没有擦干脸上的清水便向殷月月的住室探去。
『咕咕咕咕…』方踏出两步便传来了一阵鸡鸣声。循声看去正瞧见殷月月神色怔怔,左手掌着瓷碗,右手忽轻忽重地拽起米粒,朝鸡圈直接砸去,惹得那群花鸡连连叫嚷。
这些鸡自幼便由竹青养大,在竹青心里这些鸡即如亲生骨肉一般,莫说去砸便是轻声叱上几句他也是不舍。然而竹青也深知殷月月这番作法多半还是昨日的气尚未消,自己这样莽莽然地顶上去岂不是与送死无异?
这想法刚一萌发却又被他强压了下来,野狼尚有护儿之心自己若这样离去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挣扎了一番竹青终于硬着眼皮向着殷月月走去。
有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