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又是一阵酸楚。咬了咬牙,才强抑制住泪水。
韩飞云一身青色的布衣,步子缓慢而沉重。很多天没有好好梳洗过似的,络腮胡子很长,脸色黝黑。双眼空洞洞的,似乎是很怕太阳的强光,总是不敢抬眼直视一切。
韩星忍住了泪,心里却酸痛无比,暗道:“我为什么要恨爹呢?我有什么理由恨他呢?他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我吗?”绞痛之下,真想立刻冲上去救人。可一见外三角内四方的阵势早已是铜墙铁壁,不禁又倒抽一口凉气,不敢轻举妄动。
议论指点声中,众人已到了阶下。
虚云一声佛号,道:“老衲等遵盟主之命,将韩施主带到。”
阶上东方明忙躬身行礼,道:“有劳众位前辈!”
虚云一声佛号,挥手示意八棍僧及二武僧退后,自己走到韩飞云跟前,伸手挽住韩飞云胳膊,一起走上了台阶,来到东方明跟前。楚悠然等人也随之走上台阶。
东方明再次挥手,令群雄安静,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韩星虽说暴虐,但此事未必与韩兄有关。韩星昨日救父,许是良心未抿,怕自己多行不义连累到父亲。今日,要韩兄来,就是要让他与群雄当面对质,倘若他能证明此事确与他无关,众同道虽痛心疾首,但东方还是要肯请众位不要伤害韩兄。否则岂非要那韩星笑我泱泱武林,善恶不分……倘若韩兄愿意大义灭亲,与武林同道一起,铲除魔少,东方更是求之不得。”
话音刚落,阶下便有人接道:“盟主未免太过斋心仁厚,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韩飞云还能有何说辞。”
韩星不禁冷‘哼’了一声,暗道:“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劫牢杀元老的故事栩栩如生,群雄早已对我们恨之入骨,哪里还会听爹的说辞,爹又哪里还会有什么说辞?既便爹说实话,又有谁会相信呢?”
楚悠然移步来到韩飞云跟前,未曾张口,眼中便已晶莹,慨然道:“韩兄,说句话罢,只要你说出此事与你无关。只要你张口,大家相信你的为人。众人疑议无所谓,楚悠然拼了命保你。”朱阳、冷清杨、玄慧几人也随着道:“韩兄,说句话罢,我们相信你。”
谁知不论楚悠然等人如何督促,韩飞云始终一言不发。
韩星急了,暗道:“爹是怎么了?难不成他认命了?不!爹不是认命的人,就算尚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过的?难道……难道是东方明拿什么要胁住了他吗?或者……或者三年来他受尽了东方明的折磨,早已生无可恋……东方明啊东方明!我不杀你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