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涧之嗤笑。“请稍安勿躁,王某宁可相信师座对这些问题都不知情。王某更相信师座对赛婵娟的情况也不明了。”
姚其昌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王老弟的情报工作算是做到家了,连这种私事也不放过!不过,本座倒要请教,王老弟用青竹竿淘粪坑,把这种丑闻倒腾出来意欲何为?”
王涧之也笑。“王某并无恶意,只是想提醒师座:识人颇难。既然师座不想知道,不说也罢。”
王涧之悠闲的续了支烟,姚其昌见他接连抽了十多支,越抽越有精神。可姚其昌实在受不了一屋子烟雾,慢慢地踱到窗前,吸了口新鲜空气,窗外依然一片灰暗。
姚其昌见王涧之卖关子,料定他会自己说出来,否则显不出他的能耐。果然,王涧之见姚其昌并不接话,自觉无趣,又不愿把话烂在肚子里,便自己找话说。
“师座是老革命,王某理应主动报告。王某听说,师座帮助风月楼赛婵娟从良,让她卖唱不卖身。师座常抽空跟她幽会,但又不愿明媒正娶把她娶来,怕坏了你的名声,再说你已心有所属,只是对方不肯答应罢了。王某敢问师座,你是否知道在你之后曾有知己相好也想替他赎身?你知道赛婵娟后来依然跟那个老相好有来往?”
姚其昌微微一笑。“倘若老弟在以前实言相告,本座或许会暴跳如雷,醋意大发。可如今不同了,本座已领悟‘五蕴皆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间万物皆有其生存之法,本座又何必苦苦相求?”
王涧之说:“假如王某说,赛婵娟的那个老相好就是奚吉利,师座依然若无其事吗?”
姚其昌坦然。“本座对活人尚且无意过问,何况死人乎!”
王涧之肃然。“师座对人生的领悟已非常人能及,可见悟道、参禅已达最高境界。难怪师座成了千佛寺常客,想必早已拜寺中得道高僧为师!”
姚其昌闻言大笑。“知我者,王老弟也!”
王涧之起身拱手作揖。“既然如此,一切皆在不言之中。想必师座尚有修行功课要做,王某不打扰了,就此告别。”
姚其昌颔首说:“请便。本座尚有一言相告:得饶人处且饶人,切莫把事做绝了。”
姚其昌的悟道参禅让王涧之感慨万端。姚其昌从一个士兵升到高级军官,其钢刀曾沾过多少鲜血,枪口之下又有多少屈死之鬼。如今转眼之间居然转投佛门,摒弃杀生。人生之剧变,匪夷所思!
王涧之叹息之余,其实内心有种意外取胜的侥幸心理: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