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再看那头陀,头向后微微一仰,右手在下颔上一抹一撕。竟把络缌胡子扯了下来。对蓉蓉道:“东妹,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二哥东铁啊。”蓉蓉盯着他细看片刻,不由扑上大哭。原来他二人本是亲兄妹。川东宜州龙官庄人氏,十年前,川中兵连祸结,二人失散,到此时方得相认。
东妹道:“哥,我现下做这个勾当,已是贱污之人,是无脸见人了,你就当我死了吧,爹娘坟前你多烧张纸,就当代我行孝吧。”东铁道:“不必说了,三年来,我踏遍岭南,千里找寻你,你的事体我大体已清楚了,这不怪你,今日我来,便是要赎你出去。你看......”说完指了指桌上那包金元宝。东妹道:“你如何知道我在此间?”东铁道:“呵,我寺中有一个香客,一向在惠州坊间走动,他和我交好,多方打听,方才得知你在此处,你跟我走吧。”东妹道:“可是七天前......”东铁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了,淡淡道:“这事你不用担心,今日既已确认了你,不管什么也不能阻止我带你出去。”说完站起身来,一拉东妹,道:“你收拾一下,马上就走。”东妹道:“好,也没啥收拾的。我这里有些金银珠玉,都是那些公子巨商所送,但这些脏钱,我也不想要了。这便走吧。”
两人下得楼来,才到楼梯,只见鸨子和七八个打手正自坐在下边。见东铁东妹过来,不由一惊,道:“那和尚,你这是做啥,不是说只坐一盏茶时分便走么。”东铁笑道:“是啊,我一盏茶功夫可都没坐满啊。这就走了。”鸨子道:“那你带蓉儿走做什么?”东铁道:“我有说过不带蓉儿走么,我只是说一个时辰便出来,至于是一个人出来,还是二个人出来,我可没说定当。”鸨子怒道:“你们要到哪儿去?”东铁面孔一板道:“跟你说实话吧,所谓你们的蓉儿,其实是我失散十年的妹子东妹。三年来我千里相寻,近来终于得着消息,知她是在此间,但还不敢确定,故此来访。如果今日到房中见不是她本人,我立马走人。但既是她,我们兄妹也已相认。我特地重金来赎她,适才你说宣抚使公子,为她下定金赎身,嘿嘿,我加倍还他。多下来的就当赏了你吧”说完,将肩头斜挎的一包袱元宝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那鸨子急道:“原来这样,那好,佛爷稍坐,待我回报了公子,如他应允。你们再走不迟,我也不要你的金子。”
头陀怒道:“放屁,什么回报了公子。怎么,嫌少么?争多嫌少,一文钱也没得给你。”说完,脚一勾,已将包袱挑起,依旧搭在肩头。拉了东妹便向厅口走出。
鸨子向四个打手一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