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颗圆润的鲛珠光辉就越发夺目,比之夜明珠尤甚两分,正好做了照明之用。
这里原来应该是蛇类的洞穴,越往里走腥味越重,舒莫辞只觉浑身汗毛竖起,洞中黏腻阴森的感觉让她几欲夺路而逃,安郅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适,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睇了她一眼,“就在这吧”。
舒莫辞往外退了几步,感觉到山间清新的风若有似无吹来才停住脚步,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靠着洞壁坐下,安郅退到她身后盘膝坐下,夜风吹过他的衣衫打了个旋儿绕过舒莫辞吹入洞中。
舒莫辞不动声色看了安郅一眼,他安静闭着双眼,平和淡然,根本不似一个胆敢在天子脚下掳劫侯府小姐的亡命之徒,更不像是统领江南三十六水寨的水匪,更像是个闲的发慌的无聊贵公子。
遇袭之初她还有些慌张恐惧,等见识到那两个侍卫的武功后却安下心来,这四个护卫都是她拜托吴掌柜找过来的,稍一推测就知道那两个侍卫是俞国公府派来,既然俞国公府并不是如世人以为的对她不闻不问避之唯恐不及,自然会派人来救她,而安郅辛辛苦苦将她带到这里,又说了一堆娘子传家镯子的,自然不会轻易杀了她,只要俞国公府能及时找来,她不会有危险,唯一可虑的就是钟氏母女——
盘膝闭目养神的安郅猛地睁开眼睛,“你想杀我?”
舒莫辞扭头看向他,精致的眉目在珠光下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仿若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我不想杀你,也杀不了你”。
舒莫辞的话显然取悦了安郅,他嘴角浮出一丝兴味的笑来,“哦,你那么重的杀气是想杀谁?”
“这时候正想闯进我闺房,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被你掳走了的继母嫡妹”。
安郅虽不是出身大家,但踩点时后宅阴私看的多了,没什么兴趣,问道,“那些紧咬着我的是俞国公府的护卫?不是说俞国公府对你这个唯一的外孙女不闻不问?”
“就算是京城人也摸不清豪门贵族之间的弯弯绕绕”。
舒莫辞精致的眉目笼着一层珠光,本该是温暖而莹润的,却总是给人宁静淡漠的疏离感,她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目不斜视,双手放于膝盖自然下垂,虽是阴森逼仄的洞穴,她却安然如端坐她精致奢华的香闺。
安郅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他刚到京城,无聊的到处乱逛,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榆钱胡同,觉得渴了就进了一家茶楼,听到车马声时他下意识朝声音来源处扫了一眼,恰恰面前的这个人儿掀开幕篱朝对面千金堂的老板微微一笑,那一笑极淡,让人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