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袅袅,薄雾朦朦,两个獬豸大青铜炉威严地立在大堂,上头喷着青烟。
烟雾弥漫中,一头玄钢所铸的黑色大鹰,威严地摆放在大堂的条案上,神情猛恶凶狠,显出一股气势,虽是死物,却让人看着胆寒。
黑鹰旁边,盘着一条烂银长鞭,如同一条银蛇。
黑鹰上头“恶鹰馆”的牌匾写得苍寒遒劲,如同斧凿。
条案旁的豹皮大椅上,歪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服饰华贵,身材中等,周身看来铜皮铁骨,双手如若钢爪,拿着一根梨木烟杆正抽着烟。
此人正是恶鹰馆的馆主吴梓棣。
此时大堂里光线昏暗,铜炉里烟雾弥漫,吴梓棣又捻火抽烟,吞云吐雾,双目似睁似闭,更显得虚幻缥缈。
渐渐听得脚步声响,一个清俊消瘦的少年,怯生生地走进大堂,低着头,不敢睁眼看吴梓棣。
待得走到吴梓棣跟前,便慢慢跪下,说道:“弟子明叠拜见师父。”声音如若蚊鸣,几乎听之不到。
吴梓棣慵慵懒懒地说道:“抬起头来。”
那少年明叠缓缓抬起头,但是仍然不敢和吴梓棣对视,双目死死盯着地上的青砖。
吴梓棣眼睛半睁半眯,只余光一瞥,没有正眼看他,但还是看清楚了他脸上的淤痕和红肿,便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明叠没有说话。
吴梓棣又瞟了他一眼道:“谁打的?”
明叠仍旧没有回答。
吴梓棣吐了口烟,捏着铜签子拨了拨烟锅子里的烟丝,说道:“怎么半天都不吱声?谁打的你,说!”
这个“说”字出口的时候,吴梓棣把铜签子往黄木桌子上一抛,当啷啷一阵响,激得明叠心子一颤,但他咬着牙,把头低着,没说一个字。
半晌无言,大堂里落叶有声。吴梓棣瞧他一眼,慢悠悠说说道:“怎么,哑巴了么?”忽然把烟杆往桌子上一扔,大声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明叠吓一跳,抬起头来,见吴梓棣眼睛不再迷糊,云翳尽散,如若利剑一般向自己射来,不禁心里畏惧,颤声说道:“师父……我……”吴梓棣道:“你什么?!老子问这么半天,屁也没一个,你还想怎么着!”
明叠忍着泪水,颤声说道:“万师哥、赵师哥他们常常要我给他们端茶倒水,端夜壶洗马桶,对待奴仆一样折磨我。我武功不如他们,他们经常找我比武,其实就是借故特意打我,又不许我跟您说。昨天,他们要我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我不洗,他们就往我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