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到张损不但没有死掉,还依然是太守,总是怀疑毛府君在诓骗他。又因为巩更之事让他觉得失信于羌人,因此一直很不高兴。今天,果然还是走了……”
“真是麻烦!”毛腾随口牢骚一句,忽然心中一惊,急道,“他走得远吗?快派人追回来,强抓也抓回来,羌人恐怕不会动他,可是要是碰上匈奴人可如何是好!”
虽然泥阳的佐吏都对傅敷极其恭敬,可这个高门子弟总觉得自己在泥阳没有得到应有的尊崇,泥阳城真正的主宰还是在他眼里是粗人的张损和滑头兵痞毛腾。再加上毛腾借找网名一对自己做太守的空头许诺和巩更被捉一事,更让傅敷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君子一诺千金,岂能做如此卑鄙之事?失信羌人,又如何怀柔西戎?毛腾此人果然是寒门出身的小人,少教养不知礼。我竟被他诓骗,做他立功的垫脚石,真是气煞人。”傅敷满脸铁青,越想越生气。身旁的健仆忽然一抬头,说道:“公子,前方似乎有羌骑。”
傅敷随口道:“大惊小怪,羌人又和我傅家无仇。何必通报,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并未理会羌骑。可是羌人却已经发现了他们,迅速追了上来。
傅敷用羌人的语言喊了一声:“我乃傅敷,是大人巩更世交。请诸位莫要阻拦。”羌人骑兵的首领勒马应道:“我乃罕种部大人当唐之子当戈,如果你真是傅公子,不妨到我部做客。”
傅敷连忙回道:“我有家事,就不叨扰了。战事过后自然会去贵部做客。”当戈却咧嘴一笑,策马拦住了傅敷的去路,说道:“我父亲说你跟巩伯的失踪有关,今天碰巧遇着,你就跟我走吧。我们羌人不会为难贵客。”
羌人骑兵迅速围拢住了傅敷主仆,傅敷阴沉着面色,只好点头答应。
罕种羌与巩唐羌同源,都在汉朝时居住在湟水流域,也就是西平郡的附近。由于汉朝的不断拓边和扩张,罕种羌不断受到汉军打击,许多部落大人迫于汉朝的威势而投降内附,成为汉朝经略河西的雇佣军。巩唐羌就是最早一批投靠汉朝的罕种羌人,由于其部酋名叫巩唐,所以这一支部落被汉朝别称为巩唐部。巩唐羌投靠汉朝后,便得到了关中腹地的马兰河流域草场的赏赐,逐渐繁衍强大后时降时叛,并不断收拢被汉军击溃的西羌部落。当唐的先祖便在汉顺帝永和年间率领部众投靠了巩唐羌人,成为了北地胡的一部分。由于当唐的先祖是罕种的正统羌长,所以被强大的巩唐部落格外扶持,以这两个部落为核心,逐渐形成了以巩唐羌为首的松散的北地羌人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