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急忙挥挥手,“钱堂主言重了,自中原同苗疆嫌隙以来,苗疆的消息通常是不会盛传到中原,正逢苗人内战,朝廷也是乐得袖手旁观待他们鹬蚌相争,这本是政事,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少寒点头,“傅兄所言极是,只是此行我们应该按照沐姑娘信中的要求来行事,避免节外生枝。”他见信中也提到了衣衫的颜色,又道:“瞧我这身白衫,若不是沐姑娘提醒,上了岸给人乱箭射死都不知为何。”
“倒不致如此。”云裳见少寒说笑,心中也是嫣然。
子青看云裳脸色稍缓,轻声问道:“七小姐可知苗蛊之奇?我曾读过异族通志,苗人善用的蛊术不仅阴毒无比,而且无药可医。”
允儿搭话道:“我也有此顾虑,苗蛊恶名昭著,万一不小心着了道,云裳可有办法?”
云裳道:“你们太看得起我,我从未去过苗疆,倘若出了变故,我极力补救便是,可不敢担保。”
钱峰站了起来,“诸位,时候也不早了,我这破船上也只有些搪塞肠胃的东西,委屈大家将就吃点。”
四人听钱峰如此客气,都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钱堂主莫要见外。”
众人一路颠簸倒是平安无事,只是途中巧遇南宫门的楼船,钱峰为了避开无谓的战斗,绕走了珠江水域,待少寒等人辗转到了苗疆的龙山村,已在船内各自换上了墨黑淡灰的素服。钱峰忙于济北堂的事务,难以抽身陪同,只好再三赔罪,先行离去。
“我见村里的苗人多数眼神不善,莫非是瞧我们这身打扮,知我们是汉人。”少寒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即便是几岁的小孩子,看他的时候,眼神也异常凶狠,恨不得把他的肉一块块咬下来似的。
走在最后头的苏易,见没人搭话,说道:“乌白之所以会对立,就是因为白苗汲取太多汉人的文化和习俗,乌苗视之不纯。这乌苗对汉人的厌恶,可想而知。苗人对不会苗语的外来人本身就有一种敌意,更别说是一直压制苗族的汉人。”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子青赞许地看着苏易,心里不禁暗叹无妄山庄真是藏龙卧虎。
“大人过奖,莫嫌小的嘴碎便是。”苏易谦卑地低下头,他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他知道此次云知舞同意陪伴云裳出来的原因是什么,他必须把自己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这又当如何?难道通通换成苗服?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说苗语。”允儿停下脚步。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去雷公山,只要到了白苗的地盘,就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