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朱于渊神情郁郁,说道:“他……在一场激烈战斗中,为了保护挚友和兄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葬身火海。而我,却侥幸在他临去之前,获得了他的武功秘籍,以及这柄刻碣刀。”
游心轻叹一声,道:“听你所言,他确实是一位大英雄、大豪杰。”朱于渊点点头,正色说道:“他是我此生最敬重的人。我既然接过了刻碣刀,就会永远牢牢记住他的话,从此之后,一言一行,都须配得上它。”
他缓缓说完一席话,复归于缄默,仿佛沉浸在回忆中。游心转过脸,注视着他,双眸幽深如水,水面隐有烟雾缭绕。半晌,她似下定决心,红唇微启,吐出几个字:“那么,她呢?”
朱于渊方才惊觉,问道:“谁?”游心没有说话,却探手入怀,摸出一支小小的篪,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朱于渊陡然哽咽,胸口如被利针深深扎入,痛彻心肺。他茫然举起手,捂住前胸,一时失神,竟无法作答。游心用双指拈住篪,面无表情地睨着他,许久,朱于渊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声音竟同目光一样黯淡:“你曾打扮成那样,岂会一无所知?”
游心道:“她精通乐律,爱穿浅色衣衫,很喜欢笑,相貌清丽。我知道的就这些——哦,对,还有,她仿佛已经……”
她停了一停,徐徐接道:“……死了。”
朱于渊猝然抬脸,喝道:“住嘴!”
游心却毫无畏惧之色:“事实就是事实,你再回避,它也依旧不会改变。”
她霍然伸手,将那支小小的篪摆在桌子中央:“朱于渊,有些事情不该闷在心里,说出来,会好过很多。”
朱于渊神情怆然,以手支额,久久不语。游心紧紧盯住他的脸,语声竟变得有些奇特,似安慰,又似鼓励,仿佛引诱,又仿佛在激将。她将那支篪朝他推近了些,悠悠地道:“你若真是男子汉,就像方才讲述那位大侠客一样,把对她的感情也说出来。”
朱于渊道:“我……”他侧转头,朝游心望去,却骤然接触到她的眼光。只觉她的双目中,不知何时,烟雾都已褪去,点点眼波闪烁,亮如窗外繁星。朱于渊瞧着她的眼睛,竟莫名生起一股古怪的亲切感,心中倾诉的愿望也越来越浓。他犹豫片刻,似下定决心,低低一叹,道:“我对她的感情,是深深隐藏着的。在她生前,我从未说过,现在她已不能再听,我却反而说出来了。”
游心问:“为何要隐藏?”朱于渊道:“因为她的心早已另有所属。他俩……很好,我只能远远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