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们?”
朱云离恨声道:“那地方水淹稍微麻烦些,却可以用火攻。若放上一把火。就算武功再高,也照样被活生生烤熟。”
杜息兰道:“在神乐观中纵火?那咱俩的罪责可不小。上次渊儿被解开封脉,内息激荡,一掌震塌屋子。已惊动了王提点和两名知观,好不容易才遮掩下来。若再有失火之事,必会影响渊儿前途……云离。这事不能轻易做啊,要不……咱们就别杀那孩子了,不如维持现况,由我继续照看他一生一世?”
朱云离道:“我主意已定,绝不会改。息兰,你常与他见面,难免会生同情心,觉得他可怜——但妇人之仁,是要坏大事的。另则,咱们身份特殊,永远不能有出仕的机会。你身为母亲,爱惜渊儿,那也理所应当,但渊儿的一生,在仕宦上,绝不可能有‘前途’二字,这一点,你也须牢牢记住。”
杜息兰轻叹一声,说道:“我不要他做甚么大官。我只希望他活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过去一十七年,他生长在山野中,没有享过一天福,现下却大不同了。我要他永远不再浪迹江湖,我要他一世安享荣华富贵,不再吃一丝一毫的苦。”
朱云离也叹道:“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锦衣玉食、安逸无忧?息兰啊,我的心思,同你是一样的。”
杜息兰低声道:“最好他永远也打不过白泽和樊千阳,那样他就能安安稳稳留在我身边了……唉,过去十七年的牵肠挂肚、担心受怕,我永远也不想再尝一遍。”
她说到这里,突然急起来:“云离,你可莫要再传内力给渊儿,你也莫要教他十三弦法,千万别让他的武功进展太快……”
朱云离道:“不会。傅高的纯阳内功最适合渊儿,穆静微内息中正,也挺适合他。但我的内息偏于阴柔,若强传给他,对他有害无益。如今他已获《登善集》,改日我再把刻碣刀也交给他。天台第二脉的武功,对他来说才是最适宜的。”
杜息兰急急问道:“他大约需要多久,就可与樊白二人对抗?”
朱云离道:“他内力虽强,但招式仍未跟上。若想对抗白泽与樊千阳,恐怕还须一年半载。息兰,你莫怕,一年半载后,很多事情也就淡忘了。大不了我让樊白二人到时多加回避,永远也不让渊儿得逞。”
杜息兰长叹一声:“一时回避,终非长久之计。何况据我观察,渊儿心中的念想,远不止樊、白二人,要想淡忘,谈何容易。”
朱云离道:“还有谁?”
杜息兰幽幽地道:“这些天来,渊儿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