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伦笑了笑,微微提高声音:“总之,这桩案件能无声无息发生在高手辈出、布防严密的摧风堂中,本就令人惊讶得很。黎帮主和本官一同思考了良久,而耳畔又听到城中不少武人的议论,都说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为摧风堂内部众人集体作案,是以能轻易掩盖;二为凶手独立作案,但却武功绝高,即使夜袭摧风堂,也依然神不知鬼不觉——咳咳,大家都说这样的武林高手,似乎极为罕见。”
洛涵空警觉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大人倘若认定了前一条,洛某愿意率领摧风堂所有人马奉陪到底。”
陶向之紧跟着也说:“皇甫大人,凡事要讲证据。即使城中流言四起,陶某却也相信大人不会被轻易干扰。”
皇甫伦亲切地道:“当然,当然。洛堂主大可放下对本官的敌意,本官此来,正是想为摧风堂洗清莫须有的罪名,以便日后共同携手,维护洛阳城安定。”
洛涵空略略卸去些戒备神色,却依然不失警惕:“摧风堂虽无与官府来往的打算,但洛某自也不会干扰大人治理洛阳城。”
皇甫伦打着哈哈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他突地又堆上笑来,道:“集体作案的可能性便先搁过不提,咱们不妨来瞧瞧第二种可能性。本官原本漫无头绪,然则呢,据黎帮主提醒,本官才想到一件事,说不定便与那行凶之人息息相关。”
洛涵空挑眉问:“哦?甚么事?”
皇甫伦环顾四周,正色道:“虽然洛堂主和几位当家都不可能亲手弄出这般的割裂伤,其余下属也没有无声无息连杀二十六人的本事。但昨夜在摧风堂中,却实实在在有一件东西,是可以用来砍出那样的伤口的,而持有这件东西的人,恰好也有来去如风的卓绝本领。”
洛涵空、洛老夫人和几位当家闻言,心又悬了起来,洛涵空涩声问:
“不知皇甫大人所指,为摧风堂中何等物事?”
皇甫伦笑了笑,突然提高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刻——碣——刀!”
他面朝洛涵空,口中却陡然迸出“刻碣刀”三字,摧风堂众人甫听之下,不由呆了一呆。
天台派中人却反应极快,傅高唐和穆青露同时迸出一声大喝:
“胡说八道!”
呛呛连声,却是阿梨等小弟子按捺不住,纷纷拔出武器,七嘴八舌叫道:
“谁敢侮辱师父,和他拼了!”
戚横玉亦脸色遽变,猝然立起,向皇甫伦说道:
“皇甫知府,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