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其中一堵顶端开了个极狭小的天窗,透进一丝丝微弱的光。墙根设了一张石床,铺着简单的草褥子。石床正对面有一桌两椅,想是供审讯人所坐。石桌上点了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映得对面床上的人影模模糊糊。
段崎非托起油灯,来到石床边,只见瞿如手足被扣,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脖颈上裹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上虽有血迹渗出,但已不多,看来穆静微下手时留了余地,并未曾想夺他性命。
段崎非举灯照了他一会,瞿如双目紧闭,似已睡熟。段崎非将油灯缓缓移近他脸,虽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他的眼皮被油灯映照,却仍一动不动。段崎非皱了皱眉,沉声问:
“瞿如,你还能说话么?”
瞿如本自装睡,乍然听得他语声,眼皮微微一跳,慢慢睁开。他将一双精光闪耀的眸子向段崎非面上一望,沙哑着嗓子道:
“是你。”
段崎非心中略宽,强捺住满腔好奇之情,淡淡地说:“是我。”他犹自举着油灯,映住瞿如的脸,单刀直入问道:
“是谁想要见我?”
瞿如竭力朝屋门处望了一眼。他脖颈受伤,又兼被点穴和捆绑,无法转头,是以望得颇为吃力。段崎非退后半步,不去遮挡他视线,平静地道:“这里就你我二人,尽可放心回答。”
瞿如突然低声笑起来,声音暗淡粗哑,嗄嗄的极是难听。他笑了几声,冷冷地说:
“没人找你,你听错了。”
段崎非手中油灯轻轻一晃,复又停住。他凝声辩道:“我绝没有听错。”
瞿如的眼光在他脸上一扫,镇定地说:“你武功差,耳力也不济。说了没有,便是没有。你快走罢。”
段崎非皱眉道:“我走不走,何须听你指挥?”
瞿如又嗄嗄笑了几下,讥讽地说:“瞧你平时在人前一付温顺样,却不料关键时刻气势还挺足。很好,很好。”他突又用力合上双眼,不去看段崎非,用极低的声音续道:“很好,很像。”
段崎非逼近他身边,疾问:“很像甚么?”
瞿如却紧紧闭了嘴,无论他如何追问,都不再回答。
段崎非见再也难以撬开他的嘴,一柱香时间将至,他也不动怒,只淡淡地道:“好生休息。”转头便走。
他将油灯放回桌上,来到屋门边,正要抬手叩击,瞿如突然远远开口:“多听,少说,休再问傻话。”说罢,又冷哼几声,闭嘴不言。
段崎非身形微微一顿,侧过脸道:“多谢赐教。”他低首凝立,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