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新政才刚刚开始,加上王伦一闹,更突显出地方上问题之严重,赵祯革新的心思更迫切,一但想明白王拱辰等人目的所在,此时已经对昨夜的草率决定后悔了,他留着王拱辰和贾昌朝这些反对革新的人在朝堂,只是帝王心术的一种表现,出于平衡朝堂的需要,并不是真想让王拱辰这一伙人,来阻止自己认可了的新政施行。
当夜,帝下旨,苏舜钦监守自盗一案发回重审。
京中再次波澜诡异起来,王拱辰一派更是奔走串联,傻子都知道,案子本已判下,如今赵祯下旨重审,重审什么?第一次判决已经是最重的了,总不能重审后,连苏舜钦这些只是‘身俱杂艺’的人,也开切问斩吧?
那只有一种可能,赵祯嫌判重了,甚至有意放过苏舜钦等人。赵祯的性格王拱辰了解得比许清还透彻得多,凡事一遇点阻力使想回头,加上本性宽仁,如今韩琦回京,在天章阁对赵祯一翻‘说教’,王拱辰等人也闻到了一点风声,所以不免担心到嘴的鸭子飞了。
正在王拱辰一伙准备第二天用奏章把赵祯压垮的时候,一个重磅的消息传来,王伦在淮南东路连陷数州,并于高邮效仿当年太祖黄袍加身,连年号都定下了。这可是大宋开国以来未有之大事,且不说数州沦陷的严重性,光是‘黄袍加身’这件事,就触及了大宋最敏感的神经节点,这就是顶天的大事了。
民间至今仍有人在说,当年太祖黄袍加身得位不正,现在王伦领着一小撮人马,不但连陷数州,还学起了当年太祖之事,这等于是狠狠地在赵祯这个皇帝脸上扇了一巴掌,对那些尸位素餐的地方官员,赵祯从未有一刻这般憎恶过,革新,一定要革新,否则这大宋江山说不定哪天就拱手送人了。
王拱辰千算万算,也算不出他有个本家,正好此时在千里之外作乱,而且还对赵祯的心里产生这么重大的影响,时也!命也!
远在扬州的许清也想不到王伦之事,对赵祯的革新决心还有这样的促进作用,若是知道,他还巴不得还多来几个王伦,让大宋在经历一翻阵痛后,换来一个新生。
望江楼上经许清点醒,以苏言道为代表的淮南东路官员,第二天便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根据司农寺和都水监画出的整修计划,一个个豪情万丈的投入到大修水利中去了,苏言道一身斗笠蓑衣,不顾初冬的寒流,亲下第一线‘现场办公’去了。
许清见到这般惊人的效率,不禁感叹,奸臣的潜力是无穷的!想想后世王安石变法时,所用的吕惠卿、蔡京、李定之流,在品性上全可定性为奸臣,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