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媒无聘,私定终身,已是大大不妥。
哀家念你生在农家,父母双亡,上要赡养年迈的祖父,下要抚育年幼的兄弟,在教养上缺失一些也是无可奈何,是以不愿过多追究。
可如今皇上已经允了你们的亲事,你就要成为皇家的媳妇了,理当认清自己的身份,用心学习《女诫》、《女训》,学着怎样相夫教子、谨守本分。
雪亲王乃是皇子,当以国事为重,你不劝他勤勉就罢了,怎能缠着他在你床前守候整整一夜,还险些耽误了早朝?
简直不像话!”
叶知秋早就料到宣宝锦开口不会有好事,此时不好争辩,争辩只会让太后更加生气。于是起身跪下,伏地磕头,“民女知错,请太后娘娘息怒。”
莎娜忙跟着站了起来,在她旁边跪下。
梁太后唯恐落下个慢待贵客的名声,缓和了语气道:“莎娜姑娘,你起来坐吧,此事与你无关。”
莎娜“哦”了一声,坐回绣墩上。看了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叶知秋,又看了看梁太后,好奇地问:“刚才叶姐姐送礼的时候,太后娘娘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发火了?”
梁太后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拿完东西就翻脸不认人”这层意思,老脸一僵,抿紧了干瘪的嘴唇不言语。
穆皇后照例出来救场,“莎娜姑娘,太后娘娘不是发火,而是在调~教我们皇家的准媳妇。”
“调~教?”莎娜似乎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想了想,恍然大悟,“啊,就是调~戏吧?可是太后娘娘为什么要调戏叶姐姐?”
下面有几个人忍不住“嗤嗤”地笑了出来,见梁太后黑了脸儿,赶忙用帕子按住嘴巴。
这么多年了,穆皇后还是第一次看见梁太后吃瘪,心里已经笑开了花,面上依然端庄慈祥,不厌其烦地给莎娜解释,“调~教就是管教、教养,因为叶姑娘做错了事,太后娘娘在教她怎样改正呢。”
“叶姐姐做错什么事了?”莎娜往前探了探身子,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穆皇后不愿得罪人,便把梁太后教训叶知秋的话用通俗一些的语言讲了一遍。
莎娜越听越糊涂了,“这么说,太后娘娘是因为叶姐姐生病,康哥守了她一个晚上的事生气了?
可是太后娘娘怎么知道是叶姐姐缠着康哥,不是康哥自己非要留下的?你们中原的女人不是都要听男人的话吗?康哥非要留下,叶姐姐是听他的话,还是不听他的话呢?”
“这女人要听男人的话没错,可也要分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