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胸闷气短。他在官场上八面玲珑,圆滑得跟抹了油的鸡蛋一样,人人都夸他叶大人好脾气好人缘。应付旁人他没有十分把握也有九分信心,唯独这个商户出身的夫人有本事让他暴跳如雷,屡屡破功。
没办法,谁让他功夫没练到家的时候就娶了这么个时不时冒一回蠢气的女人呢?他最落魄最不堪的样子都被她瞧见了,如今想装也装不来了。
这大概就是俗语所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
休妻的念头天天都有,为了保全官声,也只能忍了。况且他这夫人只是碰上跟钱有关的事情才会犯浑,别的时候还是个好的。虽然对妾室和庶子庶女多有苛待,却没歹毒到下杀手暗害的程度。
比起那些家里隔三差五闹出人命来的同僚,已经算不错了。
如是想着,气便消了些。不愿跟女人在口舌上较劲,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叶夫人当时说得痛快,回过劲儿来就后悔了。忙叫灶上做了几道叶思远爱吃的菜,亲自送到书房赔罪。
叶思远还指望她出面行事,自是不会在这当口跟她闹翻,也就半推半就地原谅了她。趁她心虚有愧好说话,如此这般地叮嘱了一番。
叶夫人满口答应,吩咐身边的大丫头准备了厚厚的一份见面礼,准备明天登门拜访,再认庶女。
叶知秋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搅和得便宜嫡母和同样便宜的老爹闹了一回离婚,坐着马车进了城,从窗口向外张望,只见街道宽阔笔直,两旁店铺鳞次栉比,行人车马如梭如织,比清阳府繁华热闹得多。
一路走来,看见十几家熟悉的店铺,比如咸喜,千丝坊,福禄寿,三连璧……每一家都生意红火,客人络绎不绝,偶尔还能看见一两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马车穿街过巷,走了大半个时辰的工夫,方在一座高门大院的宅子前面停住了。天黑看不清全貌,不过从环护的围墙推断,怎么也得有五进五出。
大门重刷的漆,簇新泛亮。门楣上的匾额也刚刚换过,写着“成府”两个大字。玉禾领着十几个穿戴整齐的丫头小厮立在门前,见众人下车下马,便指点他们见礼,“见过大小姐,大少爷!”
叶知秋被整齐洪亮的唱喏声吓了一跳,忍不住瞪了阿福一眼,“我又不在这儿常住,你搞这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干什么?”
“宅子是我挑的,人可不是我买的。”阿福笑着瞥了沈长浩一眼,“都是沈公子的安排。”
叶知秋不习惯呼奴引婢,沈长浩是知道的。不过这么大的宅子总要有人打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