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连急带喘,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也吞不回去,直憋得满脸通红。
闻苏木聊得忘我,这会儿才记起高宝去的时间太久了些。见到他面色惶急,顿生不祥之感,赶忙问道:“母亲出了何事?高宝,别慌,有话慢慢说。”
主子不失温润的声音,让高宝心神安定了不少。狠喘几口气,才将话说完整了,“夫人来了!”
闻苏木眉心一跳,“你是说母亲到这里来了?”
“是啊,马车已经到山坳口了。”高宝用袖子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珠道。
闻苏木几不可见皱了一下眉头,眼带歉意地看向龚阳,“家母来得唐突,让龚兄见笑了。”
“闻兄言重了。”龚阳不是宅主,不好说“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之类的话,稍微客套了一句,便站起身,“我这就去知会叶姑娘。”
有龚阳在,闻苏木不好追问缘由,等他走了,才打听道:“高宝,这是怎么回事?母亲不是忙于会客吗?怎会离府来了此地?”
“我回去取药的时候,正好被夫人撞见。她软硬兼施地逼问,还扣住我不让出来。我怕少爷等急了,实在没办法,就把你来跟叶姑娘道谢的事情招了。
夫人听说少爷跟叶姑娘早就认识,还听说罐头出自叶姑娘的作坊,对叶姑娘好奇得紧,非要过来看看。我拦不住她,只好带她来了。”
高宝语无伦次地解释了一通,又有些无措地问,“少爷,怎么办?夫人那个性子……”
“母亲并非没有分寸之人,初次见面,不会失礼的。”闻苏木如是说着,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
叶知秋听龚阳说闻夫人来了,大为惊诧。
她并不是一个爱多想的人,可儿子前脚道谢,老娘后脚巴巴地找过来,这事儿实在让人不能不多想。
闻家出了一位太医,家世不俗,身为这家的媳妇身份肯定也差不了,自然不会跟村里那些婆子媳妇一样不拘小节,跟在儿子屁股后面闲串门子。
由此可见,这位闻夫人不是有严重的恋子情结,就是别有目的。
一边揣测,一边跟龚阳、闻苏木等人迎出大门,就见两辆锦帏高顶的马车一前一后,沿着刚修好的土路晃晃悠悠地驶了过来。
到了近前,车夫勒马停车,取下脚凳摆在车门下。车帘一挑,前面的车里先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动作麻利地下了车,一手高高地打起帘子,一手伸向车门口。
车厢内探出半截湖蓝色的袖子和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