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点头一笑,“不客气。”
她淡淡的笑容和客气的话语,让刘鹏达已经麻木的心又隐隐作痛。不敢再看她,转身进了屋,径直来到西间,将手里的肉重重地扔在炕上。
守在梅香身边的刘婶和菊香被吓了一跳,四只红肿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知秋姐给三姐补身子的。”刘鹏达也不看他们,扔下这句话掉头就走。
刘婶愣了一瞬,拿手翻了翻包裹着树叶的肉,不屑地撇嘴,“当着一堆人的面儿让咱家落脸儿,这会儿又卖好来了。拿这点儿东西来巴结谁呢?她瞧着我们刘家哪个像是那眼皮子浅的人呐?”
“娘。”菊香往门外瞟了一眼,小声地劝道,“你就少说两句吧,没瞧见鹏达不乐意呢吗?”
“他爱乐意不乐意。”刘婶话说得硬气,音量却不自觉地放小了,“养儿养女有啥用?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菊香不想听她念叨,借口上茅厕出了门。站在院子里往隔壁张望,没看到叶知秋的身影,踌躇半晌,还是推开院门往成家走来。
她会过来,叶知秋并不感觉意外,笑着招呼,“二姐,进来坐。”
菊香见她表情如常,没有勉强和疏离的样子,心中的忐忑减了几分,羞愧却浓了几分。不等开口,便先落泪,“知秋妹妹,我真是没脸面见你了。”
“二姐,快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叶知秋拿了一条汗巾递给她,“来,快擦擦,别哭坏了眼睛。”
“今天这事儿都怪我。”菊香接过汗巾擦去眼泪,一边抽抽搭搭,一边将在山坳里没能说出来的话讲了。
原来刘家设宴的第二天,她就走了。在家待了几天,实在放心不下妹妹,昨天上午寻了个由头,带着郑满仓一起回来了。
事情也赶巧,吃中午饭的时候,豆粒儿爷爷打发豆粒儿娘过来送信儿,说是男方的娘打算过来相看梅香。
梅香当时就急了,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她怕梅香耐不住性子,把自己看中龚阳的事情抖搂出来,便留在娘家住了一宿。
今天早上起来,她瞅了个空子把梅香拉到西边的杨树林,好言劝说,谁知道被跑这边闲逛的郑满仓听见了,转头就跟刘叔刘婶说了。
老两口起初还不信,待逼问过梅香得了准话儿,惊怒交加,一口咬定龚阳勾引他家闺女,嚷嚷着要去教训那个倒贴吃软饭的穷小子。
她和梅香苦拦不住,被反锁在屋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上郑满仓出了门。等刘鹏达散步回来开了锁,姐弟三人急急忙忙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