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得如同象找金矿一样到处抓割辫子党,县城的大街小巷没有,就跑到边远乡村,说来也怪,原来觉着人人都是割辫子党,但真要想鼓足力气抓割辫子党时,这些人却又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了消息。
抓不到割辫子党,贾知县就发脾气,骂人,扣俸禄。有几个心眼活泛的官差为了保住俸禄,另辟蹊径。他们觉着临城没有割辫子党,说不定可以到别的县去碰碰运气。几个人一商量,便脱掉官服潜入临近的县城抓割辫子党,没想到人家那边也再费尽心机地抓割辫子党,双方还因为一个有割辫子嫌疑的乞丐打了起来。人家那边人多势众,他们这边势力单薄,几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跑回来了。
贾知县接到东昌知府送来的公文时,正坐在公堂上生闷气。师爷把公文打开后递给他,他歪着脑袋扫了两眼,便随手给撕了。如今有巡抚大人罩着,他早已经不把刘知府放在眼里。
公文撕碎以后,他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个想法。每次想起来上次刘知府到临城来羞辱他的过往,贾知县就脑子晕,肚子胀,难受得要死。何不利用这次机会去一趟东昌府?他听说刘知府前两天派师爷到过临城,肯定也知道了福汉到过临城的事,他也正好借机羞臊羞臊姓刘的,挽回点丢掉的面子不说,还能趁机向另外几个知县炫耀炫耀巡自己跟新任巡抚大人的关系。
到了第三天,贾知县顶戴官府,打扮得衣冠楚楚,顺便把福汉写给他的那封意义非凡的信也揣在身上。刘知府在公文里说得清楚,让诸位知县务必在辰时赶到府衙,他故意挨到午时才慢悠悠地折腾到府衙门口。
贾知县下了轿子,府衙门口值班的官差看见他来了,还是跟树桩子一样慵懒地站在门口,连动都没动。贾知县心里很受伤,难道这个官差不知道巡抚大人高看自己一眼的消息?他皱着眉头在府门门口转了两圈,然后走到值班的官差跟前说:“你进去禀报一声,就是临城的贾知县来了,让他们赶快出来迎接。”
官差斜了他一眼说:“你个七品知县到府衙来商量事情,别的知县大人辰时就到了,这都过了午时了你才来,来晚了也就罢了,谁也备不住有什么急事给耽误了。你倒好,来晚了不觉羞耻,还腆着大脸让我进去通报,让知府大人出来迎接你,你算干啥的呀?”
官差埋汰了他一顿,然后把脸转过去,瞅了不瞅他,就象他是一团空气一般。
被这个无知的粗人劈头盖脸抢白了一顿,贾知县脸气得脸都紫了,紫得跟茄子一样,这要是在临城,他非得把这个混蛋揍一顿。他伸出手指,指头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