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感恩不尽,恩公遭了难,当然得出手相救了。
农夫心思细,他怕路上有人认出来巨成,便让他躺在马车上,用条破棉被把他给盖住,然后催促着骡车匆匆忙忙地回家了。
回到农夫家里,巨成和尚开始哭。先是哭他的寺庙,两百多年的古刹,几代方丈的心血,就这么一把火给烧了,然后再哭那几个被烧死的徒弟。这几个徒弟当初都是被遗弃的孤儿,他在桥边路口发现以后,抱回寺庙,然后他一针一线,一米一粟,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地把他们拉扯大,如今都没了。
农夫把巨成和尚带回家,安顿好以后,到了第二天,他又进了城,卖完菜,问东问西地算是把临城发生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农夫回到家中又说给巨成。巨成和尚听完以后吓得胆战心惊。他在农夫家躲了几天,思来想去,觉着这么拖着等也不是办法,万一自己被抓了还得牵连无辜,最后他横下心来,打算去官府投案把事情说清楚。
起初他原本是想去县衙投案,但是听农夫说了那天县衙公审的情形以后,腿肚子只哆嗦,不敢回临城投案。他想到刘知府算是故人,而且已经擢升东昌府知府,到临城投案还不如去东昌府投案,有些事情还有机会说清楚。他想清楚以后,便把想法告诉了农夫。
农夫觉着巨成和尚总不能这么隐姓埋名地躲着,既然他跟纵火案子无关,何必怕官府。他听说巨成和尚打算到东昌府投案,便给他穿上自己的破棉衣,戴上狗皮帽子到东昌来了。
听完巨成和尚琐细地叨叨完。刘知府又开始对临城的贾知县心有不满,心里想:“这姓贾的虽说是七品知县,芝麻粒大小的官,但好歹也算是朝廷命官,朝廷命官竟然相信这类旁门左道的邪术。无知乡民愚蠢无知私下叨叨着信信也就罢了,你姓贾的好歹是读过诗书,作过八股文章的,难道不知道孔夫子未知生焉知死,不敬鬼神的训导吗?”
刘知府又担心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他琢磨这事是不是这个姓贾的故意为之,坐着知县的位置窥窃知府的宝座,弄了这么个事情故意陷他于不义,然后借故把事情闹大。
不过,他心里稍微放宽了些,当下的难题是如何处理这个巨成和尚。把巨成和尚关进大狱似乎有些不妥,他还指望他以后巨成做呈堂证人。如果予以厚待似乎也行不通,万一他说不是真的,况且是临城的通缉犯,将来出了事,那又该如何?
最后刘知府想了想说:“大师,现在你来到府衙,作为故人,本官当应该以礼厚待,但是无奈大师是衙门的通缉犯,性海寺的事虽然我也很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