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回头地回了城。
梁六爷回到家以后,洗了把脸。丫头婆子们帮着把他身上的尘土扫了扫。有人问他要不要换套衣服,梁六爷心事重重地摆了摆手。
吃完晚饭后,回到他以前住的屋子里。掌灯时分,老孙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先在厨房里胡乱扒了两口饭吃,然后去找梁六爷回话。
老孙敲了敲门,梁六爷招呼着老孙进来。老孙看见梁六爷盘腿坐在屋子中间八仙桌子旁边的太师椅上,换上了白绸子便装,洗完头,人精神了很多。他手里拿着吕宋烟,正在那吞云吐雾呢。
梁六爷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老孙唯唯诺诺地没敢。梁六爷说不用拘束,反正屋里也没有其他人,没有那么多的礼数,最后他屁股靠在椅子边上,算是坐下了。
老孙说事情已经依照他交代的安排妥当了。出殡前,老孙在街上定了口薄板棺材,让棺材铺掌柜的先送到城北的乱坟岗候着。老孙又在街上找了两个乞丐,给了他们两吊铜钱和一些破旧衣服,等府上的人都去了城西墓地以后,他就打发他们用板车到西厢房拉了老白的尸体,送到乱坟岗,然后装进已经提前送到的棺材,草草埋掉了。
梁六爷抽了口烟说:“这老白毕竟是府上的人,跟五哥鞍前马后的这么多年,一时糊涂,铸成此大错。我五哥为了名节,寻了短见,他自己想不开,也不能把事都推到老白身上。”
“老白这人也没儿孙亲戚,做了这么大的孽,您老这么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五爷宽厚,我觉着六爷您比五爷还要仁义。可惜了,如果五爷当时要跟您老一样肚量的话,把老白的事给临城的父老乡亲们说清楚,现在不啥事也没有了?这么好的人却走上了绝路。”
梁六爷顿了顿说:“老孙,我问你个事,咱们家打更的老董是不是经常往后院跑?”
老孙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他说自己整天在账房待着,忙活着记帐收账之类的琐事,府上有每年每月多少进项支出,钱庄还存在多少钱这些事他门清,府上别的事他都不清楚。
老孙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扫了一眼梁六爷,因为他想起来前头晚上跟老董一起到后院碰到梁六爷的事。
老孙想了想说,“前天晚上,老董叫上我去后院是因为听到炮声,那炮声我也听见了。他自己不敢来,就去敲我的房门叫我跟他一起,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后院哪是我们这等人去的地方。可是后来我想到六爷您在后院给五爷守灵,我担心您老人家出意外。当然,您老吉人天相,自有神仙护体,相信也不会出啥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