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够猜到会有人把兵将藏在这终年不散的浓雾云海之下呢?
唏嘘感叹之间。就听那人沉声说道:“你可以放手了。”
周漱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顿觉尴尬不已,赶忙松了手,“抱歉。”
那人用手抚了抚被他抓皱的地方,抬脚向前走去,“跟上。”
周漱并不在意他这傲慢的态度,一面跟着他往里走,一面留心地形,点算守卫的人数。他不知道暗中有没有藏人。不过明面上只有二十来个兵士。
大门两侧各架起一把巨大的火弩,栅墙里侧堆放着一溜儿半人来高的沙袋,留有放箭的箭孔。看似简陋,却攻守兼备。足见领兵之才。
那人在这里的地位想必很高,一路引着周漱长驱直入,竟无人盘问。到了主屋门前,更是连通报都省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少主,人带来了。”他进了门就立住脚步。朝里面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身。
失去那人的遮挡,周漱猝不及防地与坐在里面的人四目相对了。愣怔一瞬,便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里头的人立时恼了。
“没什么。”周漱如是说着,犹自忍俊不禁。
那人口称“少主”,他还以为是一个年轻有为、潇洒英俊的少年,没想到竟是一个四五十岁、蓄着大胡子、形容邋遢的糙汉,实在太出人意表了。
那人转过头来,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便侧身立在一旁,示意他进去。
周漱踱步进门,在大胡子的旁边落了座。
并非他托大不讲礼数,而是因为这屋子里只摆放了两张椅子。他若不坐在这里,就只能站着了。骑了半个多时辰的马,又走了许久的路,两条腿又酸又疼,迫切需要休息。
大胡子显然也不是一个讲求虚礼的人,还好心地将自己跟前的茶碗推到他面前,然后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你就是周镇忠那排行老二的儿子?怎么长得跟周镇忠一点儿都不像?”
周漱的洁癖虽已没有儿时那般严重,可也不习惯跟别人共用一个杯子,当然,简莹除外,这位邋遢大仙染指过的茶水恕他不敢笑纳,于是将杯子推了回去。
“怎么,你怕我给你下毒?”那人不满地瞪圆了眼珠子,“你小子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还用特意下毒吗?你的口水就够具有杀伤力的了。
周漱默默地吐槽了一句,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只身前来,总要小心一些。”
“小心个屁。”大胡子忿忿地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