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念及至此,他扯动嘴角,低声地笑了起来。
回想自己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当真愚蠢透顶。就像一只小丑在无人观看的台子上,专心致志、全情投入地演着一场独角戏。
在她和周二少眼里,他可不就是一只跳梁小丑吗?
他越想越觉可笑,忍不住放声大笑。直笑得鼻头发酸,眼圈泛红,才渐渐停了下来。
失魂落魄地坐了许久,起身整了整衣衫,便出门而来。
走到堂前,刚好遇见从后院出来的方依云。
方依云见到他还有些惊讶,上前见了礼,便开口问道:“楚公子不是要休息两日的吗?怎又过来了?”
楚非言抿了一下唇角,“我是来跟方小姐道别的。”
“道别?”方依云怔了一下,“楚公子不想再到梨花苑来做义教了?”
“不,我要回杭州去。”楚非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坚定。
方依云吃惊不已,“楚公子要回杭州?先前怎没听你和谭先生提起过?”
“是我刚刚才决定的,我来济南府许多时日,连过年也不曾回到父母跟前尽孝,实在不该,而且……”楚非言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准备参加今秋的大考,需得回去准备一番。”
方依云愈发惊讶,“令尊和谭先生不是想让楚公子厚积薄发,到弱冠之年再去参考的吗?”
“我会说服他们的。”楚非言将这个问题一语带过,“我回去收拾一番,便要启程,或许没有闲暇与方大人、方夫人当面辞行,还请方小姐替我告罪一声。
若我有幸金榜题名,前来酬谢恩师之时,定会登门拜望。”
说着对她拱手一揖,“这段日子多谢方小姐多方关照,希望你能将梨花苑发扬光大,咱们后会有期。”
方依云虽然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叫他仓促地做了决定,可既然是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就无需多嘴追问,于是福身还礼,“那我便祝楚公子蟾宫折桂,衣锦还乡。”
“承你吉言。”楚非言再拱一拱手,便迈开大步向外走去。
一口气回到府学自己房中,提笔写了一封信,拿出来交给怀叔,“麻烦您将这信送到泰远侯府,设法交给表妹。”
怀叔瞧着他神色不对,接了那信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打量,“少爷,这该不会是一封遗书吧?”
“差不多吧。”楚非言深吸了一口气,“怀叔,我打算回杭州了。”
怀叔似乎早就猜到了,脸上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