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点火光引燃了两根烟。陈权深深的一口吸下,烟儿吐出来,他觉得好舒服啊。
作为一个有烟瘾的人。没有烟抽是很熬人的。也是陈权倒霉,来之前他本已经用劳改队发的劳动津贴特意买了两包烟,但上了火车以后一圈散下来。那第一盒烟他只抽了两根就没了。陈权眼下可不是当初做管带时候了,劳动津贴是很珍贵很值钱的,大衣里虽然还有另外一包烟,却怎么着也舍不得,且不敢再拿来抽。
而对于一个烟枪来说,兜里明明有烟,却不敢抽的滋味,那是太难熬了。
“兄弟,听你的口音。是安徽人吧?”那伤病员问道。
“是啊,安徽庐州人。”
“呵。那还是李中堂的老乡嫡系喽?”
“都这个地步了还说什么嫡系不嫡系的?”陈权摇头苦笑。他最初是在江西跟着刘秉章的。赣州一战打败了,他跑的不快。前路被秦军封了,就往西面跑,结果进了湘军里,然后跟着彭毓橘一块在衡州被俘。
“听兄弟你的口音,是湖南人吧?那里被抓的?!别看我是淮军,可人是在衡州进的战俘营。”陈权自我调侃着说。
“我在桂阳就被俘了。兄弟姓刘,刘二德。就是桂阳人。本来不准备此当兵的这碗饭的,但俺那军饷开得高啊,我这一琢磨就来当兵吃饷了。刚吃了不到俩月,就叫人给活捉了。”刘二德说话中透着一股悔不当初的意儿。他名字叫刘二德,可他哥大德在太平军北上路过湖南的时候就死了。家里头是还有个小弟叫三德子,但年龄还不到十五。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刘二德跟陈权都想起了自己的糟心事,刘二德悔不当初,陈权也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想着跑湖南了。各是一把心酸泪!
直等到一根烟变成了烟灰了,两个人才再聊了起来。彼此间还感觉都亲近了一些。
“你说,他们用这火轮车,是要把咱们押到哪啊?”刘二德知道陈权是管带以后,对陈权就刮目相看。管带啊,官啊,这是有见识有本事的。
“这个谁能知道。当想来不会给杀了。要杀咱们不用费这么大的劲。”
这是实话。作为一个管带,清军当中的中级军官,陈权的头脑想到这一点十分正常。但刘二德呢?他可没意识到这一点。被陈权这么一点,只感觉这管带果然有水平。两人接下去是越说越投机,时间一点点流去,直到这列火车进了车站,停了下来。
闷罐子车厢的车门被人从外头拉开。光线突然变得刺眼,让陈权和刘二德等所有人都眯起了眼睛,一时之间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