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一方主持,但到底不过是江湖俗人,骨子里也对刘涣敬佩三分。他道:“阿弥陀佛,小相公心怀宽旷,他日定有成就,你不追究我那孽徒,倒是他的福分了!”
刘涣却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自己是被这大和尚所救,索性应了他的道,一竿子抹到底吧……”
刘涣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道:“我听静能师父说起,倒是大师救了小子的贱命,小子真是感激涕零,而今无以为报。但小子发誓,若小子有生之年,能有所成就,定涌泉相报大师厚恩,苟富贵,定不相忘!”
哪知虚相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小相公知恩图报自然是好事,可惜我一介出家之人,凡尘富贵对我而言皆如尘埃,小相公不必挂怀。倒是那鹅湖村里的张老丈,你是应该好好感激人家的。”
刘涣闻言才想起静能所说的张老头来,心底一暖,道:“那是自然,我已听静能师傅言及过的,等小子好些,定要登门拜访张老丈人一番!只是……只是……”
二人见他吞吐,似有难言之隐。虚相不好问破,但心中依然猜到。
却是那络腮汉子耿直,问道:“小娃儿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吞吞吐吐的终不是个样子!”
刘涣一听,假意迷茫地看向络腮汉子,也不言语。
虚相微微一笑,道:“小相公勿惊,这是我凡尘间的好友,按年纪而论,你可唤一声魏伯父呢……”
刘涣一听,总是觉得这虚相不是个好人,他这话,也不告破那络腮大汉的真名,反而套起了近乎来,叫自己唤一个素未谋面的生人作“伯父”,说得这般亲切,想必定有猫腻。这古代人的的城府,也是这般深么?
他道:“哦,原来是魏伯父,小子有理了,小子要说的是,我而今实在是虚弱得紧,要去拜访答谢那张老爷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只怕还需在此处静养数日呢,但如此一来,必定打搅了虚相大师和静能师傅等人的清静,我心中歉疚,一时间总是开不了口……”
络腮大汉一听,道:“我说是啥难以启齿的,你放心,你眼前的这位虚相大师,一生扶危济困,悟佛渡众生,你休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话。再说这鹅湖寺虽不是什么大庙堂,但接纳你一个小娃儿一段时间,却是做得到的。”
虚相也是附言,道:“阿弥陀佛,多谢魏施主美言,但小相公确实勿需多礼。”
刘涣这才心中一定,暗道:“总算是找到了暂时的落脚地了,否则这茫茫尘世,又该如何安身。看来,这世间还是好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