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于那人是谁,蹙着眉头,却又觉得洛凌霄不说必定是不该问的事,所以没吭声。
剪烛瞥了她一眼,看她苦恼成这样,摇摇头,自觉地出去,把空间留下来给洛凌霄和银装这对有话要说的主仆。
“银装,你好好考虑考虑牌九吧。”洛凌霄掀开内室的帘子,小狐狸一下子跳到了她身上,扑了个满怀。
银装微愣,然后低头闷闷道:“小姐,奴婢无意。”
“你呀你!”洛凌霄颇有些无奈和恨铁不成钢,“行了,我不催。迟早我有把你塞上花轿的时候。”
银装不说话,半晌,才道:“那小姐你呢?”
“我怎么了?”洛凌霄抱着撒娇的小狐狸,奇怪道。
“那莲公……明王九千岁。小姐您就当真要和他在一起了吗?小姐莫要忘了,千岁爷再好,他也是……也是……”银装显然是为这事烦恼了许久,说起来都要几乎哭出声来了。
“也是个太监。”洛凌霄看她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完整,便淡然地为她补上话。“然后呢?”
银装目瞪口呆,哪里还有然后?千岁爷是太监这事儿还不够打紧?
洛凌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道:“银装,如果没有他出现,可能我也不会再嫁给其他人。”
“小姐!”银装激动起来,脸色又白了,“怎么可以!”
“银装,我娘走的时候,你应该还记得吧。”洛凌霄幽幽道,“我虽看不见,但是我知道,到底是谁毁了她。”
银装皱眉:“那……那不是……”
“不是我不嫁人的理由?”洛凌霄苦笑,“可是长得相似的女子,命运有的时候也会被安排得相似。”就像洛骞之于她娘,楚琰之于她。陈世美,那又算什么?“我希望你能去考虑牌九,那是因为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会让你变得幸福;而我不去对男人有感想,是因为我没办法多相信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感情,这就注定我没办法得到幸福。我们,是不一样的。”
银装还是没办法理解:“小姐,那也不一定要是千岁爷。”
“他很好啊,起码我们俩知道什么叫做惺惺相惜。我和一个想象的人呆在一块,总比和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呆在一块舒服。不用动任何心思去构思信任、背叛,也不用沉湎于求而不得的家长里短,只要需要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一边和我一样或痛或痒就够了。”
洛凌霄的话太过惆怅,也太过模糊,银装几乎捕捉不到任何一个意思,只是看着洛凌霄淡淡的面色上似有似无的满足,她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