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飕飕,已令人毛骨悚然。
到了夜间,更是狼狐出没,夜枭哀啼,萤火虫明明灭灭地在坟茔灌丛间穿梭,真如鬼火一般,闪烁陆离,飘忽不定,就更没人敢来造次了。
毒眼狼不是吃干饭的,带着黄胖等十名帮徒,在镇江辗转了两天,多方搜集打听情报,认定那个带走竹叶青与柳三哥的女人,赶着一辆驴车与一辆马车,消失在白狐岭坟场了。
九月初十傍晚,他派两名帮徒,骑快马,向帮主禀报,毒姥姥找到了,在镇江城西的的白狐岭坟场。
入夜,月色皎洁,他与黄胖等人悄悄摸上山去,在半山腰的坟地里,发现了毒姥姥的车马,月光下看得分明,路旁有一株高大的樟树,枝繁叶茂。
樟树旁是坟茔与灌丛,中间有块空地,停着两辆车,一辆是驴车,一辆是马车,那马车,正是竹叶青的用车。
车旁点着一堆篝火,一个瘦小的中年女人,坐在篝火旁烤着两只山鸡,其它,没见着人。
柳三哥在哪儿?竹叶青在哪儿?都在马车里藏着吧。
临行时,帮主让我只能跟踪目标,派人回来传话,不许动手,说是那女人十分厉害,依老子看,就那干巴劲儿,两个手指头,一拈,就能拈死她,厉害个屁。
帮主就是这点儿不好,有时话说得太过分了。
不过,这一回,毒眼狼学乖了,只是远远地在草莽中伏着,距篝火约十余丈远近,不敢再触犯帮规,要犯了,恐怕脑袋真要保不住了。
秋夜山林里,蚊子小咬肆虐,脸上一抹一大把,十来个人,难免弄出一点动静来,毒眼狼生怕对方发觉了,只能苦熬着,一点儿不敢动。还好,那瘦小女子,只是一门心思烤山鸡,好像并没察觉。
心里正嘀咕呢,听得马车里传出幽幽的笛声,那乐曲缠绵悱恻,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不绝如缕,非常好听,不过怨气太重。
听得乐曲声起,篝火旁的瘦小女子,将山鸡放在一旁的盆里,走到驴车旁。
毒姥姥的驴车,套着三匹驴子,外表平淡无奇,只显得略微宽大一点,驴车后有个木头架子,架子里放着几只箩筐。
瘦小女子打开一只黄色箩筐的盖子,月光下,只见箩筐里冒出一缕黄烟来,那黄烟伴随着乐曲,袅袅升腾,煞是好看,如舞女伴着音乐婆娑起舞,突地,乐声骤变,如银瓶乍破,铁骑突出,又如一个尖锐嘶哑的女人,对天发出一连串愤怒的诅咒,那黄烟也随之疾变,呜地一声,在空中变幻成一片淡淡的黄云,倏忽间,从天而降,毒眼狼等人,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