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车。
这时,他与南不倒身上的衣服,已经焐干了。
柳三哥在途中,已易容成一个落魄的中年商贩,南不倒也易容成了商贩的妻子,一个风尘仆仆的黄脸婆。
香兰客栈僻静雅洁,门前阳光明媚,花木扶疏,一副祥瑞景象,柳三哥颇为满意。
客栈老板五十余岁光景,头发斑白,长得圆头圆脑,满脸堆笑,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使柳三哥倍感亲切,也许,此人能在危难时刻帮自己一把呢。
不知自己会不会看错人?这个错,真错不起,如果错了,就得赔上南不倒与即将临盆的孩子性命了。
不知自己看相的本事好不好?如此面相的人,一般来说,不会是刻薄恶毒之人。
不管看相的本事好,还是不好,三哥没得选择,只有赌一把了,但愿这个宝,没有押错,但愿,不倒母子能平安度过此劫。
离“三天好”**的最后期限只有半天多时间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明天凌晨,必须赶到镇江西郊的白狐岭坟场,服下无毒不解毒姥姥的解药,方能免去一死;否则,逾期不至,自己将度过临死前极度疼痛难熬的一天,尝尽人间抽筋剥皮般的疼痛之后,方能撒手人寰。
无毒不解毒姥姥,真够毒的,不过,柳三哥对她却恨不起来,觉得,毒姥姥真可怜,毒姥姥这一生够糟了,也许,看着别人号叫着抽搐着挣扎着死去,她的心才会好受一点。
死,并不可怕,痛,才是最可怕的。
柳三哥当然也怕,不过,他对怕的事,不去多想,越怕,越不想,既然它一定要来,就让它来吧,他更相信“船到桥头自会直”的道理,到时候,说不定,情况就变了。
再说,痛,也就只有十二个时辰,一天再长,也会过去,过去就好了,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不知会怎样?会不会也象现世那样乱,那样黑,那样是非不分、浑浑噩噩。
客栈老板身着深蓝长衫,黑布裤,脚着一双布鞋,笑模悠儿,走到柳三哥马车跟前,拱手道:“客官,住店么?”
柳三哥正想着心事,一愣,忙道:“是,正是。”
“几位?”
柳三哥跳下车座,道;“二位,在下及贱内。”
老板问:“客官贵姓?”
三哥道:“免贵姓曹,曹操的曹。掌柜的怎么称呼?”
老板道:“老朽姓林,名福康,叫我‘老林’就好了。”
三哥道:“林掌柜,有清静点的房间吗?贱内要生孩子了,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