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当我们怀疑到五台雾豹唐九台时,唐九台便
在妓院遇难了;当我们觉得西城汤老九或许知道杀柳买凶者的内情,急欲找到他时,汤老九就被暗杀了。行凶者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
胡春明道:“目的只有一个:掩盖真相。”
瘦猴道:“也就是说,让所有线索就此中断,等到此案
限期一到,逼着胡大发,拿着焦公公买凶杀柳的认罪遗书去交差。”
胡春明道:“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
瘦猴道:“奇怪的是,咱们的动向,对手怎么会掌握得
如此清楚?”
“是啊,难道……”
瘦猴道:“有鬼,有内鬼!”
胡春明的嘴张了张,不吱声了,有些事,越说越糊涂,弄不好,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敲门声起,瘦猴道:“进来。”
当值捕快进来禀报,说是,西城汤老九的儿子来领尸了,两具尸体都要领走,给还是不给?
瘦猴道:“仵作堪验完毕没有?”
“完了。”
“与案情有关的东西,该留的留下,不该留的,全让他儿子带走。”
“是。”
瘦猴对吴春明使个眼色,吴春明暗中跟了出去。
捕快来到门房,汤老九的儿子汤怀恩,三十来岁,是个胖子,腆着个大肚子,苦着脸,与几个帮工在冷板凳上枯坐。捕快道:“姓汤的,跟我去停尸间领尸。”
汤怀恩连声道谢,上前塞上两锭银子,捕快也不推让,衲入袖中,汤怀恩带着几名帮工,跟着捕快,出了门房,沿着西墙根,走到总部侧院,推开院门,便见荒草枯黄,满目霜雪,北墙根下一溜平房,屋檐下挂着参差不齐的冰凌,平房分隔成十余间停尸间,捕快将正中停尸间的门打开,屋内两张板床上,直挺挺躺着两具尸体,汤怀恩撩开白布,认领尸体,果然是父亲与紫脸铁匠,见父亲腰带上依旧插着根尺把来长的黄铜烟杆,心里一酸,由不得流下两行泪来,他将白布照旧盖好了,收下捕快递来的遗物,无非是钱包、斑指烟荷包、火折子之类的杂物,在文书上签字画押后,便嚎啕大哭起来,呼喊着父亲与赵铁匠的名字,指挥帮工,抬起两具尸体,出了停尸间。
一路哭喊着:“爹,铁匠,走好啊,迈门坎,出门啦,右拐弯,小心路滑,爹,铁匠,走好啊,……”听着让人心酸。
捕快打开侧院边门,道:“好走。”
汤怀恩千恩万谢,揖别捕快,叫来车马灵柩,回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