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街上人来车往,马嘶犬吠,分外热闹。
南不倒打开车门,跳下车,道:“爷,你进车里呆着,该马药罐出场了。”
他俩扮成主仆关系,南不倒是仆,当然该象个仆人的样子啦。
柳三哥一笑,将马鞭递给南不倒,拍打净身上的雪花,钻进车厢,道:“你爱住哪住哪,这可由你拿主意啦。”
“行。”
南不倒将马车赶到一个客栈,是个大院子,院子门匾上写着“靠山屯大车店”,中间横排着三趟座北朝南的泥坯大草房,两边是马厩,停放着马车牛车,店小二拦住南不倒的马车,道:“大爷,住我家的客栈吧,又便宜又暖和。”
在店小二跟前,南不倒是大爷。
南不倒问:“客房住一宿多少钱?”
“一人一宿,五个铜板,包吃包喝。”
南不倒又问:“两匹马过一夜多少钱?”
“也是五个铜板,包括喂食马料在内。”
南不倒奇道:“有那么便宜?”
店小二道:“大爷,小人怎敢骗你,你住下了就知道了。不是小的吹,这方圆百里,没人不知道靠山屯大车店的,实惠实在,找不到第二家啦。”
南不倒道:“行。”
店小二立即上前,招呼仆役将马车赶进大院,带领南不倒、柳三哥向泥坯大草房走去,一掀脏兮兮的棉门帘,进入大草房,便有一股暖烘烘的烟薰怪味扑鼻而来,天色已暗,大草房内点着几盏油灯,依稀看得分明,南北两边是两溜长长的大炕,能住一百来号人,炕上两溜铺盖卷儿,坐满了大老爷儿们,有抽烟的喝酒的,有聚在一起掷骰子赌博的,有大声交谈的,也有窃窃私语的,也有哼唱着小曲俚调的,人声噪杂。中间是一溜火墙,火墙的铁炉盖烧得通红,上面烤着馒头、窝窝头,火墙的炉子旁还摆着口水缸,水缸的水面上漂着只葫芦水瓢,不时有住店的赶车汉子,走过水缸,拿起水瓢舀水喝,冰凉的水,流进热乎乎的喉咙里,汉子们抹一抹嘴,叨咕道:“带劲。”
南不倒头戴狗皮帽,披着件光板子羊皮袄,肩上挎着个包袱,活象是个小赶车的,问店小二:“我们睡哪儿?”
店小二道:“这是个大统间,南北大炕,有空着的地儿,都行,就自个儿挑吧。”
南不倒道:“这儿能住人么?不行不行!”南不倒既觉着新奇,又觉着不行。
见进来两个住店的,坐在炕上的车夫有人直着嗓子喊:“怎么不能住人,咱们不是人么!就你黑小子象个人样?!小黑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