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着死耗子,不稀奇,用不着谢我。你要谢,就谢我家主人吧。”她呶呶嘴,指的是柳三哥,又将余下的两粒丸药用纸包好,递给老军爷,嘱咐他别忘了按时服用。
赵军爷起身向柳三哥、南不倒恭敬一揖,道:“小柳兄弟,不,柳爷,小马仙童,多谢。”
柳三哥起身道:“不客气不客气,都是自家兄弟。”
宋超抓起银子,塞进赵军爷的怀里,道:“把银子收起来吧,人家是来办事的,不是来赚钱的,一会儿,你办事利索点,就啥都有了。”
这时酒菜上来了,众人分宾主落座,酒过三巡,赵军爷道:“宋爷,你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宋超呷口烧酒,道:“唔,知道就好。”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宋超干笑道:“怕你吓破了苦胆。”
赵军爷道:“世上还真没有我赵爷怕的事呢,十几岁就在山海关当兵,如今调防到了虎山关,这个千夫长,官儿不大,可是老子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跟胡子、金兵全交过手,多次死里逃生,血里葫芦的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怕啥,老子啥也不怕。”他喝了点酒,气更粗了,端着酒碗的手,蒲扇般大,骨节粗壮的手背上有条蜿蜒的刀疤,一直爬进了袖口里,没人知道这条疤有多长。
宋超对柳三哥道:“柳兄,有事你就说吧,都是自家兄弟,但说无妨。”
柳三哥道:“赵军爷,修长城的囚犯欧阳原你知道吗?”
赵军爷问:“你说谁?欧阳原!”
“是,欧阳原,怎么啦?我想见见他,想把他弄出去,行吗?”
“不行。”老军爷把酒碗在八仙桌上一顿,脸一板,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眯缝了起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摸不清宋超道:“赵军爷,别说得那么绝,咱哥们还不好商量?!你开个价吧。”
赵军爷道:“不是钱的问题。”
“怕了?!你办不了这事?!我宋某人找错人了?!”宋超有点儿不耐烦了,目光犀利,闪着凶光,太阳穴上的青筋鼓了起来,青筋在一起一伏的跳动,他斜睨着赵军爷,象是要把他吃下去似的。
赵军爷道:“宋爷,你小子吼啥呀,穷**吼好使么,不好使!多怪你们自己来晚啦。”
柳三哥道:“欧阳原又被流放到别处去了?”
“不是。”
“难道他,……”
“死啦。”
“什么?死了!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