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远了,接着欧阳原的事儿说。”
胖子又打开一瓶二锅头,吹起了喇叭,咕嘟咕嘟,就喝了半瓶,一抹嘴,又侃了起来:“欧阳原在狱中的第二年,日子过得更舒坦了,这时,昏君与崔公公已记不起欧阳原这个人了,而有一个人却从不敢忘记欧阳原。他叫岳三溜,江湖人称‘老枪’,据说,是岳飞的后代,一杆枪使得神出鬼没,这人曾得过欧阳原的好处,听说他曾任淮安漕运总督衙门的转运使,这转运使是个肥差,是欧阳原赏赐给岳三溜的,岳三溜干了十年,挣了不少银子,后来,他辞了转运使之职,做起生意来了,在徐州开了两家客栈,一家酒楼,一家当铺,一家珠宝店,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十分兴隆。每年中秋前,他都要带着夫人,进京看望恩公,必要置办些新奇礼物,去欧阳原府中拜访,他说,能有今天,全靠欧阳恩公的恩赐,没有欧阳恩公举荐他做转运使之职,使他赚了第一桶金,也许,他至今还在京杭运河上撑船呢。听说他夫人叫杨芳芳,也是武林中人物,使双刀,看似能言善辩,其实心细如发,家中事里里外外,杨芳芳说了算。在欧阳原入狱后的第二年秋,夫妻俩到北京去拜访欧阳恩公,到了府上,才知道欧阳原的府邸已易了主,一打听,方知恩公犯了大罪,下在京城大牢了。他俩忙携带了银两,杨芳芳备置了佳肴美酒,夫妻双双,到大牢探望,从门子、牢头禁子、到典狱长都有打点,所谓‘世路难行钱作马,愁城易破酒为军’,真是一点不假,到了大牢,他俩一路顺风,十分顺利地来到欧阳原夫妻的监舍,夫妻俩见了恩公,扑通一声跪下,请安问候。倒吓了欧阳原一跳,欧阳原道: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我犯了谋反死罪,你俩不可莽撞,快起身回家,从此,再不可来监探望,以免株连到了你们,那可不是耍的。其实,这时早已不是一年前了,昏君与焦公公已将他忘了个一干二净,没人再来管他的死活。岳三溜夫妇也顾不了那么多,跟欧阳原说了回子话,才告辞离去。此后,岳三溜夫妇为了照顾欧阳原,便在北京租了房子住了下来,徐州的生意自有儿子在照应,他俩竟撒手不管啦。隔个七八天,十来天,便去大牢探监,狱中上下使些银子打点打点,所以,欧阳原一家在狱中上下左右照顾得十分周到,没受一点罪。”
柳三哥道:“好啊,没受罪就好,明天,我也要去狱中拜访恩公欧阳原去。”
胖子道:“他也是你的恩公?”
柳三哥道:“当然,是柳家的恩公。”
“你就是柳家最后留下的血脉!”胖子忍不住说出了口。
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