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绿,纸醉金迷的,凡是去了大城市的,很少有回来的,有回老家的,那是混不下去了。”
南不倒道:“兄弟,你也去城市混过?”
伙计道:“是呀,在杭州东河一个瓦子大书场,做茶房,老板是远房亲戚,好玩,又能挣钱,又能每天听说书,后来开大书场的亲戚好赌,把大书场与老婆都赌输掉了,沦为了乞丐,小人也混不下去了,就回雁荡了。”
南不倒道:“象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又自在又快活。”
伙计道:“自在是自在,挣不了几个钱,快活嘛,那叫找乐子,人总不能成天愁眉苦脸的过日子吧,爷台,那叫看着乐,其实枯燥得很呀,哪有城市那么好玩,看戏、听说书、逛街、下馆子、游西湖、看女人,那才叫带劲。小人要有几个钱,嘿嘿,才不会在老家呆着发傻呢。”
南不倒道:“伙计的口才真好。”
伙计道:“那是在大书场向说话本的先生学的,听多了,自然就能学着说几句了。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到头来,却落了个病。”
南不倒问:“病,什么病?”
伙计一笑,道;“话痨。”
柳三哥笑道:“没有没有,伙计说的话有道理啊,何痨之有?”
伙计道:“可我老婆却埋怨我,你除了话痨外,啥本事也没有,老婆孩子都养不舒坦,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要跟着你吃稀的喝汤的,有本事去挣几个钱给我看看,真金白银那才叫真本事,光会吹得天花乱坠的,顶个屁用,害得老婆孩子跟着你受罪,吃不饱穿不暖,那不还是白搭。小人想想,也有道理。”
南不倒哈哈大笑,塞给他几挂铜钱,伙计作揖打恭,连声道谢。
柳三哥问:“雁湖镇离这儿远吗?”
伙计道:“不远,西去三十来里。”
翌日,柳三哥与南不倒赶着车到了雁湖镇。
时近中午,他俩在一个小酒店打尖,叫了几个酒菜,把酒店老板叫来问话,酒店老板是个富态的中年人,脸色红润,面相和善,柳三哥问:“掌柜的,欧阳原是雁湖镇上的人吗?”
老板道:“是吧。”
“他在北京做过大官吧?”
“是吧。”
“是户部郎中,是吗?”
“嗯哪。”
“他现在住在镇里吧?”
老板一脸愕然,有几分慌乱,道:“没吧。”
“镇上有他的亲戚吗?”
“嗯,没吧。”
“镇上难道他没有一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