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掺着白玉春的手走出船舱,见运河上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屋宇绵延,风景秀丽。
走上码头,花竹杆雇了辆驴车,四人上了车,花竹杆膝上坐着白玉春,胖墩儿膝上坐着柳三哥,象煞是一对夫妇,抱着一双金打玉琢般可爱的儿子,去走亲戚呢。赶车的问:“老板,去哪儿?”
花竹杆道:“清河坊。”
赶车的道:“好喽,坐稳当喽。”鞭儿一甩,驴儿便一溜小跑起来。
到了清河坊,见那儿高楼林立,画栋雕梁,店铺栉比,货品山积。街上人烟稠密,熙熙攘攘。赶车的跳下车座,牵驴而行,一边吆喝行人让道,一边问:“老板,清河坊到了,在哪儿下车呀?”
胖墩儿道:“往前走,第二个四岔路口,向右拐,走几步就到。”
赶车的道:“好,有数了,驾。”
驴车到了一个卖水果的摊档前,时鲜水果琳琅满目,有枇杷、香蕉、黄金瓜、荔枝、黄瓜等等,柳三哥暗中用肘顶了顶白玉春,使个眼色,抬头叫道:“娘,我要吃枇杷。”
胖墩儿一高兴,便道:“乖儿子,娘这就去买。喂,赶车的,停一停,我买点水果。”她抱着柳三哥下了车。
白玉春也道:“我也要吃枇杷。”花竹杆恼道:“就你俩事儿多,他要了,你也要,他去死,你去不去死呀!”一边说着,一边也下了车,只是紧紧牵着白玉春的手不放。
胖墩儿将柳三哥放在摊档旁,伸手从袖中掏出几个铜板,对商贩道:“老板,来两斤枇杷。”
胖墩儿专心挑拣枇杷,胖的人多半嘴馋,她也想尝个鲜。柳三哥两手捧起个黄金瓜,照准胖墩儿的面门砸去,叭一声,正中额头,黄金瓜本已熟透,一下碎成八掰,顿时汁水淋漓,糊住了胖墩儿的眼,她用双手乱抹眼上的果汁,骂道:“好你个小混蛋,竟敢算计老娘。”她挑枇杷时,双手沾上了枇杷皮上的绒毛,这时反揉进了眼里,一时竟睁不开眼来。
花竹杆虽在近旁,因只顾看路上的美女,却没见着这一幕,听胖墩儿叫唤,回过神来,忙问:“怎么啦,怎么啦,……”话还没落音,柳三哥第二个黄金瓜,叭一下,也砸在他脸上,也是一个大花脸,满头满脸稠稠的果汁,花竹杆大怒,骂道:“妈了个疤子,儿子打老子,造反了。”松了抓住白玉春的手,踏上一步,去抓柳三哥的领子,白玉春趁机便向人群里一钻,立时没了踪影。
柳三哥见小弟脱身了,花竹杆扑向自己,他退后两步,顺手将摊档上的香蕉向地上一抹,哗啦啦,两三串香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