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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不料他居然如此激动,一时错愕,停住了悲泣,哽咽道:“当今江陵知府和我乃是幼时同窗,昨夜正是由他出计帮我引开追兵。”只见眼前黑衣人慢慢松开自己的肩膀,浑身彷如被抽空了力气,往后退开几步,双目失神喃喃道:“完了,完了,这下铸下大错了。”猛地瞪视文天祥,周身寒气激荡吹得二人衣衫咧咧作响,厉声道:“你在骗我!”文天祥毫无惧意道:“事到如今,我已经在你手中,拿这种事骗你又有何意义呢?”常安气势一顿,心里仍有疑虑问道:“你既是他的好友,那他生有一女你可知道?”文天祥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按照辈分,她还要称呼我一声世叔呢,十余年前我曾去江陵他家做客,那时他小女便已及膝,唤命荩冉今年大概一十六岁了……”话未说完,眼前一花,常安脚步偏奇如风般在倒地兵士间游走一圈,二话不说转身往常州来路飞奔而去,当真迅疾比之奔马还快三分。文天祥一惊,连忙往回首一看,远处常安黑衣飘飘,荡起一路扬尘,瞬息窜出数十丈,隐没林间不见了。只传来他那幽幽的声音:“看在荩冉的份上,我今日就当没见过你,还望丞相日后慈悲怜民,勿要再徒生战事。”文天祥看着空荡荡的小路,暗忖:看样子这个黑衣男子还和张栻家的小姐有着不浅的交情。张荩冉乃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和一个蒙古高手相识呢?这让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旁边军士见常安一走,尽都松了口气,无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地上杜浒手脚恢复自由,慢慢站起身来,对兀自思索发愣的文天祥道:“丞相,敌人虽然暂时退去了,但此地仍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日到达通州海湾为妙。”文天祥见其他兵士也跟着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讶然道:“杜兄,你们可以动了?”杜浒活动一下手脚回道:“那家伙临走的时候拍开了我们的穴道,这手法真快,我等是万万及不上的。“说着言下不禁有几分叹服。文天祥颌首道:“那就如杜兄所说,既然大家都已经可以行走,我们就不要再耽误了,马上就去通州海湾吧。”杜浒称是,一声吆喝,众军士持刀拿剑护着文天祥上马,一行人多了几分小心,继续往通州前进。
常安身形如同一条黑色墨线不断在林间穿梭,他此刻已经顾不得放走文天祥会有什么后果。他现在满脑想的都是一定要将张栻从木柯,什銧手里救下来,不然要是张荩冉以后她爹是自己派人杀死的,自己如何还有脸去见她。思量到这,脚步不禁又加快了几分,身形呼啸惊起林间无数飞鸟。
百里之遥,在常安将‘青烟浮水’运到极致的情况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