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夜宿折香楼。
折香楼早已经不再是青楼绣馆,这里的漓洛公子,在红的发紫的新内阁大臣楚泠月连续留宿半个多月后,早已经成了京城所有人心知肚明的楚大人的别馆。
茶楼酒寮间,许多闲及无事之人热议着,一贯颇有清名的楚大人为何在娶了契国皇子进门之后,就连连流连在青楼楚馆,甚至有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当初契国皇子金殿选妻,楚泠月极其反感,却迫于皇命不得不从才娶了这位契国皇子,却终于还是忍受不了一个异种人进门的愤怒;还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这契国皇子貌丑无盐,举止又极其粗鲁,成婚当晚,楚大人就没进洞房,彻底将这位异国皇子冷落了。
等等等等传言八卦、小道消息,喧嚣尘上。翰林街楚府之中却平静的不见丝毫波澜。
折香楼中,楚泠月正倚着露台的栏杆,手里握着一杯酒,听那漓洛的小厮夕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茶楼酒肆里那些八卦客的诡异言论,眼帘低垂着,似是全神贯注在杯中旋转着的琥珀色液体之上,嘴角却不露声色地翘了起来。
另一边的锦榻之上,漓洛听得那些八卦中描述的墨璃红发蓝颜,青面獠牙状如夜叉,忍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也顾不得收拾身上的狼狈,只揉着肚子发狠道:“还不把这个小东西打下去,居然在这里贫嘴寡舌的……”
说着,状似无意地瞟一眼另一旁顾自高坐的黑衣人,眼波萦转,媚态横流中,却是毫不掩饰地挑衅。
夕辉有些呆愣愣地回不过神来,只装模作样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捧着帕子去给漓洛打理身上的酒渍。
那边楚泠月似乎终于欣赏够了杯中美酒,一仰头,喝干了,将酒杯随手放到桌上。一个眼神,漓洛就将夕辉打发下去,整个露台,乃至整个折香楼上,就只剩了屋顶露台的三个人。
第二日,女皇圣体病情缠绵,仍未上朝。文武百官心里惴惴,却也因女皇的生病,一个个只在衙门混个脸熟,就各自散去。六部衙门里,都是空前的懒散状态。
一封加急军报打破了百官的散漫。
在内阁大臣办公地谏上房,几位内阁大臣拿到紧急军报都是心急如焚。却也没有人敢妄言。
安国侯齐青溪在军报上奏称,契国国主在刚刚战败不到一年之后,居然在两国边境集结四十万大军,意图侵边,而边境守军因大楚新胜,女皇已经在年后将西边守军撤调了大半去南边,镇压云州南边的理黎国反叛,此时仅剩不足六万守军的西陲将士,面对来势汹汹的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