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家人,但也带了几个随嫁的贴身小侍和几房家人,怎么,这个院子里竟安静的不似有人居住一般,一点儿声息也无呢?
及至到了屋前,楚泠月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感知。这所房子真的空着,没有人住。随即,她屏息就听到屋后倒似有轻微的说话声和行走的脚步声,眉头微微一皱,顺着抱厦回廊走向屋后。
这是一个套院。一溜儿的房子倒也有八九间,墙壁门窗也是新近粉刷用漆修葺过的,灰墙青瓦,却比前面的正房低矮窄小不少,也没有多少装饰之物,显得有些过于沉肃。
院子里也有几株老梅,却不应季,只剩下灰突突的树干上干绿的叶子,被夏日灼晒的耷拉着,无精打采。与这院子的青灰色调一起,让人觉得平生出几分沉肃、逼仄之意
。楚泠月今日穿了一身淡灰色的家常服,在这一片青灰色基调里也不显眼,加之楚泠月气息绵长轻微,脚步也几乎没有声息,那房子门前几个仆夫小侍竟没有察觉到她进来,仍旧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小声私语。
“……咱们司徒家虽不是高官显贵,却也豪富,历代主子又是斋善之人,怎么着,小主子要受这等委屈……”这句话是背对着楚泠月的一个小侍说的,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那刻意压低也掩不住怨愤的语气中,楚泠月几乎可以准确无误地想象出此时他又是愤慨又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唉……我们小主子真是命苦,不提家世,就只论模样心气儿,谁也想不到会成了侧室……这皇上赐婚,也没法子……”一个青衣仆夫接着哀叹。
“……谁让这家主夫是皇子呢?这一个皇子不够,过两天还有一位异族的皇子嫁进来……唉……小主子的日子只怕……”另一名仆夫叹息着摇头。
楚泠月被这些人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心中说不上酸涩苦甜。这种情形,明明是司徒溟月受了委屈,一时她却不知该是上前劝慰忍耐,还是进门哄劝一番,再回头去找芳景理论……可是,说起来,芳景自从进门时,自己就将家中一干内务一股脑儿丢给他,他从未有过差行错步,如今这事儿,似乎也找不到芳景的错处……
夫侍夫侍,她之前只考虑感情的忠贞,此时看来,这夫侍多了,麻烦的远远不是感情的问题……唉……
正踌躇间,就听得门帘儿一响,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楚泠月已行动先于思想地一个闪身,将自己的身形掩到了梅树之后。
她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她无法在此时对上司徒溟月。
“你们不去做自己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