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几月前巴蜀,那个白衣男子便是为救方才那女子身中慢夭的,当时二人虽蒙着面,但那袖中小弩他是断然不会看错的。因为初次遇到白蔲时,他腰腹所伤便是拜这小弩所赐。
念及那女子,商阙眸光微动,自她从高邮南返江都后他就未曾再见过她。不知她现下可好,那切肤之痛可曾消弭?
男子一身玄衣如墨静立在小道中央,踯躅犹豫了许久,终是抵不住内心深刻入骨的念想,索性振袖旋身,向着长安街去了。
百草堂大门仍旧紧闭着,两侧的花灯空空的悬在屋檐上。商阙站在百草堂前思绪繁杂,不知发生了何事不知该去往何处。医馆不远处的小摊贩见他神色凄楚,以为他是来瞧病的。
“公子若是来瞧病的还是去别家吧。这百草堂好几日没有开门了,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端,大大小小的人一夜之间都没了踪影。”
那人说着,兀自叹口气。
商阙心间疑虑重重,因着行人的话不安起来。
“那敢问这位小哥,可知这人都去了何处?”
那小贩晃了晃脑袋。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听闻前些个夜里白神医曾与一个满头银发的怪人回来过,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商阙英眉蹙得更深,心下已有方向。
看来,只能从这银发怪人身上着手查清这件事来龙去脉了。
而在千机宫前厅,白十七正瞪着圆亮的眸子怒视着宴京凡,他双手背后站在门边,侧对着上座之人,凌厉的目光斜射过去,白胡子都气得微微颤动。
宴京凡无声轻叹,软了语气劝说。
“我知你是在担忧白蔲安危,可这十日之期还剩三日,若她还不醒来,届时如玉便真要坐上这楼主宝座了。”
白十七却并没有因了宴京凡的话就平静下来,仍旧乜着他,怒火中烧。
“你大可率人去阻止登位大典,何苦非逼着我将徒弟催醒。”
自毒虫发作至如今,白蔲已睡了整整七日。他白十七的确有办法可以让她清醒过来,可是蛊毒发作伤及血气极深,这沉睡的时间不仅是白蔲修养的重要时期,亦是体内毒虫再次休眠的时段。若是被外力逼醒,不知又要带来什么灾难。
因此哪怕是那什么如玉当真夺了楼主之位,他也不会行此险招。
宴京凡似是看出他心间所想,又是无奈轻叹。
“怎么说我都是个外人,药楼迎主是楼内大事,怎会容我去生事。再者说,我居着千机宫宫主之位,此举着实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