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了。下去一吹就着凉了。”他这么说,可还是把她搂在怀里,没舍得叫她。送给她的帽子围巾手套她一个也没带,他把自己的就都给了她。陈忆安不自在地扯了扯围巾,不想戴,他按住她的手,轻声哄道:“别动,带着围巾就让你多睡会。”
陈忆安又开始扯帽子,“帽子也是。”他彻底把她箍住,脑袋按进怀里,“睡吧。”他突然觉得她睡着了他才能安生。
于是陈忆安就半梦半醒的时候,让他搂着出了站。笑笑在门口近处停了车,到门口来迎他们,就见沈长风跟农民工过年回家似的,一个人肩上背着、胳膊上挂着、手里拖着大包小包,怀里还拦着她那不成器的闺蜜。这春运时节,人挤人连个落脚地都快没了,她竟然还能睡得那么甜。笑笑揉揉眉心,突然有点可怜沈医生了。
走过去刚想要河东狮吼喊醒她,沈长风拦了拦她,“她最近挺忙的,我也没帮上她,让她多睡会吧。”笑笑叹了口气,接过包来,内心咆哮,我最近也挺忙的,也没人帮我啊,肿么还得早起过来给你们卖苦力!
沈长风胳膊上挂着一只大考拉,把包放进了后备箱,然后推着她进了后座。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不忘叮嘱沈长风一句:“见到笑笑了记得,记得告诉我一声。要不,她又得吼我了。”说完就睡过去了。
到了家,沈长风刚要推推她,忍了一路,被秀了一脸血的笑笑吼道:“陈小安,到家了,三秒钟之内给我清醒过来!”
陈忆安……啥,到家了?天啊。立刻清醒了,眨了两下眼,觉得冬日的寒风尽数吹到了后脖颈上,四处看了看,一脸谄媚,“哟,笑笑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还等着我回你甚是想念么?滚下车去。”
陈忆安泪目,“沈医生,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对我。”沈长风很是为难,左右不能得罪啊。
“我下去搬行李。”他说。要见岳父岳母的紧张瞬间加剧。陈忆安想了想自己那天的紧张,赶忙追下去,“我来帮你长风。”
“呃,不用,不用。”沈长风像个犯了错要挨批的小孩子一样无措,怎么能在岳父岳母眼皮子底下让她搬那么沉的东西?他面部线条紧绷,咬着唇,陈忆安弯腰去跟他拿行李的时候,摸着他手有点凉,看来这孩子是真紧张。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左右看了看,笑笑偏头,一副你们就接着秀恩爱我看不见但是请快一点的表情,再仰头,自家厨房和能看见楼下的窗口处都不像有人的样子,周围也没有熟识的邻居,搞定,她一把拉过闷头搬行李的沈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