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在采摘最鲜嫩的槐叶来做自己儿子最爱吃的槐叶冷淘。
稚子对幼女说:“令玉姐姐,你信不信我可以闭着眼从这些木桩上跑过去?”说着,纵身一跃,一下子跳到了几乎与自己一般高的木桩上,闭上眼,风一般地跑到了最后一根木桩,稳稳当当,身轻如燕。吕氏看到这一幕,微微点了点头,显出满意的神情。
钟令玉心中不服气,“砚青,我也要试试。”她长吕砚青数月而已,却比吕砚青高一头。可钟令玉怎么跳都跳不到木桩上去,最后还是吕砚青搬来一方凳,钟令玉踩着凳子才勉强跳上去。她还没开始跑,就已经开始打晃,在跑到第三个木桩时,一脚踩空了。“啊——”,钟令玉以为自己会重重地跌到地上,没有想到却落入一个软软的地方。
“令玉姐姐!”吕砚青本来在离钟令玉一丈多远的地方,看见钟令玉失足,心里一急,竟一下子“飞”了过去,恰好接住了钟令玉,然后两个孩子一起倒地。
“令玉、青儿,摔疼了没有?”吕氏忙上前将两个孩子扶起来。
“娘,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过来的?”吕砚青觉得好生奇怪。
吕氏半是无意、半是有心地回避开这个问题,“砚青,留令玉在家里吃饭吧?”
“太好了,令玉姐姐,留在我们家吃槐叶冷淘吧,我娘做的可好吃了。”吕砚青立刻忘记了刚才的疑惑。
“那,我还要跟外公说一声。”
“走,我们一起去。”两个孩子肩并肩,向山下走去。
吃饭时,正吃得香喷喷的吕砚青感到旁边有人往自己碗里夹面,抬头一看,是钟令玉甜甜的笑脸,“砚青,你不是爱吃这个吗?那就多吃点。”
……
眼前的一切怎么变得这么模糊,还在晃动?泪水在吕砚青眼眶中聚集、聚集,然后一滴、一滴地坠落,再啪嗒、啪嗒地滴落到桌子上。吕砚青用筷子夹起一根冷淘面,放到口中,努力地往下咽。这面,怎么这么咸?他自己都未察觉,这一口面,他咽下了多少泪水。面一口口被他咽下,一股越来越强烈的寒意在他全身蔓延,可他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因为他心中,早已是一片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