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喜袍嫁给别的男人时,他突然疯狂地渴望,她能穿着东晁传统的白色婚礼服,成为他的新娘。
可是就这样强烈的愿望,他竟然深深压抑了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多个日夜。
没想到,那头插金珠、鬓簪凤钗的女子,马上就要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女人,这一身巧夺天工的麒麟锦喜袍,是为他穿上的。
画面太美,他竟然突然害怕打破了这如梦似幻的美景,踌躇不前,怔怔失了神。
众人看到新姑爷来接人,都打起趣儿来。十一郎忙给叼嘴的女人们发红包,才让女人们消停下来。
“哟,新姑爷快来背新娘子啊,不是临到这会儿害羞了吧!”一个婆妇见亚夫不动,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我瞧着七妹夫看小七看傻眼儿了。都找不着北了吧!”小六夸张地叫起来。
“何止是傻眼,我看哪,根本就是被咱们美美的小七晃得闪了神儿,魂都飞了。”小五抚着大肚子站在一旁。
轻悠瞪了众女一眼,朝站在正前方的廊檐下的男人看去,融融的红光笼在那高大挺拨的身躯上,笔挺的黑色西装有种军服的利落干爽,银色的钻扣在红光下熠熠生辉,流动着一种低调奢华的贵族气质。
那无伦何时,从何种角度来看,都完美无缺的面容竟然有一丝仿佛迷途羔羊般的表情,轻悠心下一异,先迈步朝男人走去,轻声唤了一句“亚夫”。
只一刹,沉寂如潭的黑眸绽出极亮的光。
织田亚夫唇角微微一勾,大步跨下石阶,迎向俏丽美艳的人儿。
轻悠伸手想抚去他眉心那抹浅浅的皱褶,手就被握住,他低下头,眸底流光潺潺,唇角上挑,模样看起来慵懒迷人,似笑非笑,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庄重和认真。
他不知道,这样的他最是让她心神砰动,即期待又怕受伤害,即想靠近又不敢上前,偏偏整个心神儿都被勾住,只能慢慢沦为他网下的猎物,根本没有逃生的希望。
那四年,现在想来似乎只是一晃眼的时间。可在刚刚逃离东晁时,她每夜每夜的梦里都是他的影子,一不小心,她就坠进两个人的世界,想他的声音,他的样子,他说话的口气,甚至他生气时会紧绷着起褶的漂亮下巴。
刚回家那会儿,才是最难熬的,几乎度日如年,她坐小月子哪里也不能去,想要以书画自娱都不行,姜恺之陪着她,想要娶她,她心里梦里想的居然是那个魔鬼,教她怎么可能答应出嫁。
那时候,家里人人都希望她能跟在姜恺之在一起,那就皆大欢喜,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