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浅柔的嘤吟,就像迷途的孩子找到了归宿,整个身心都是愉悦满足的。过去的那一千多个日夜的孤枕难眠,仅仅一个吻又怎能解却相思之苦,可也就只是一个吻便足够了,满足了。
四年了呵!
他轻轻抵着她的额,叹息,“我的女孩,你真长大了。”
孤身一人离家出走,四处流浪,受尽白眼,还依然这么开朗乐观,心地宽鸿,善良正直,便是他这个大男人,也要汗颜几分了。面对全场那么多人的诟病侮辱,也不怒不躁,冷静对付瑟琳娜。得胜之后,也不骄不横,懂得礼让三分,化敌为友,进退有度。
她的专业知识,外语水平,提高不少,都让他刮目相看。
岁月,可以磨炼出男人的坚毅和沉稳,亦可雕琢女子的内秀和聪慧。
她听他那样温柔低语,心里的某一角阴黯了四年的寒霜之地,也悄悄软融了下去,不自觉地讨乖,就像当年。
“那郎世宁的画作,刚好我当年和小叔去北平时,在一位贝勒爷的府上就瞧见这一幅。那位贝勒爷也是个雅人,奇爱书画之道。皇帝和画师的趣事儿,我就是那次听来的……神父说我的英文发音已经相当不错了,其实也多亏四年前做我的启蒙老师也是南京的一位神父。荷兰语和德语,一般日常的听说读写我都没问题……年初时,我听神父的建议,开始学拉丁文,哎,你不知道,这种语言可难学了……”
他点头,“拉丁文是西欧的一种非常古老的语言,被教会称为神之语。怎么,你的神父想渡你入教做修女?”
她急忙换了话题,说起诺贝尔科学家们的发明来。
他在心里暗暗好笑,这笨挫地小习惯,却是四年未变的。
轻悠瘪嘴责怪道,“亚夫,你该把小叔的名头说出来的。我来这里寻找商机,不想打小叔的名号,那样太丢脸!”
织田亚夫眉峰一褶,语气有了不悦,“轩辕清华其人,除了他那点死名头能用,还有什么?!我不嫌他丢脸已是足够,他还敢嫌我们丢脸了?即算是真丢了他那点儿面子,那也是他为人长辈者应尽的职责。”
轻悠小嘴大张,这家伙的口气好大啊,简直大言不惭啊!
其实,在她隐约觉察到他和小叔的关系时,就时常觉得他每每教训她骂她笨蛋时,那严肃拧眉的模样,和小叔很像,都是凶巴巴的,但眼底都有温柔心疼。
她心里也明白,有些事,他教训的没错,他也都是为她好。只是那时候年纪还小,性子来了死活不让,才会跟他绊闹得害自己受尽皮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