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脚步一顿,深凝着她,“怎么,真吃醋了?”
她看到他唇角上还留着一抹口红痕,眼角抽了一抽,竟然就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再接上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嘲笑,她更用力地地边擦边骂“脏死了”。
“擦得这么干净,不若印一个来昭告天下。”
那目光深辣,她一触便移开了,脸上烫得厉害,胸口的窒闷不再,心跳得极快。
……
刚才那对洋人男女见了织田亚夫,一脸惊讶地朝他打招呼,他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对跟着跑来的那个洋美人说了句“你和史密斯先生太太先去会客室”,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室,里面的隔间,他的临时卧室。
他甫一将她放下,她便问,“我相信你杨家的事不是你做的,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他一边拿出医药箱,将治跌打的药酒揉进掌心,冷睇她一眼,哼道,“你误会本帅不道歉,还敢要求本帅帮忙?”
啪一下拍在她脚踝上,疼得她抬脚就踢,哪知他手段更恶劣下流,顺势擒着她的小腿儿将手一抬,她这厢本坐在床上,脚被抬起自然重心不稳就朝后倒去,一手支撑,一手去推男人,结果就疏忽了一处。
男人目光下落,闪了闪,“你的小裤竟然都跑线了还穿?你穷得连条小裤也买不起了?”
目光调回到轻悠脸上,她又羞又气小脸涨得通红,骂得语无伦次乱七糟却不敢再乱动。
磨了半晌,才嘀咕出声,“呃,那个真对不起。亚夫,刚才那些英国人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跟英美签了和平条约?”
他深凝着她,目光让她有一瞬极为不安,便听他说,“轻悠,若当初你我多些信任,便不会走到那一步。”
她顺着他的目光移向条案上的那个骨灰瓷冢,心头倏然一紧。
一时两人都沉默无语。
稍适,还是他先开口,“我此来亚国,只想与你重新开始,我愿把我的信任交予你手。你可愿接受?”
那纤长的五指与她的五指交握,指间的枪茧子磨着她的掌心,她五指缩了缩,却没能收回,看向他的目光有惊慌有羞怯,矛盾又疼痛。
她突然想起离开的那晚,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后悔,更绝望,又充满了企求,他的嘴里不断溢出黑色的液体,都成为她这几年午夜梦回的魇。当四年后真正看到他出现时,她不能否认,她其实有一丝安心,又莫名失落。
安心于他没有死。
至于失落,她也不懂为什么,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