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并不避违,口气中还有几分大义不屈,“这点事理雪忆还是懂的,再如何也不屑从与迫害自己同胞和祖国的人,过去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少女痴傻罢了。现在,”她抬眼一笑,几分清醒洒脱立即赢得了众人敬佩的目光,“吃一堑长一智,希望大家都能忘掉过往的不愉悦,回国后鼓起勇气重新来过。”
经她这一说,众人方才起兴,以汤代酒干了一杯。然而,那话中明显将轻悠排挤在外的意思,四两拨千斤地就种在了每个人心上。
“向大哥,你可要珍惜我们雪忆痛定思痛后大彻大悟的真情挚意啊,来来,我敬你们一杯。”
“祝向大哥回国后,能尽快治好手伤,重上手术台!干杯。”
气氛似乎越来越热烈了,可轻悠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真正隔离在外了。
“到底是什么人那么恶毒,竟然故意这么伤人呢!”
这话自然又被人给掐掉了,可轻悠的心里也愈来愈沉,虽然向兰溪看起来面色如常,比起电报局那日,气色又好了不少。可只要有心人都该明白,当着一圈儿女子,身为男子却连自己动手吃饭的力气都没有,还要受女子照顾,再多的祝福、赞美、羡慕,都毫无意义,更触人心伤。
轻悠更自责,小手轻轻摁着袖兜里那日特别向直子要来的刀伤药,只觉得自己更加沮丧,不管怎么努力伤害已经筑成,似乎再多的关心和道歉都是枉然。
“哼,就算这里的男人都美翻了天,咱也不屑从之。”
轻悠的手抖了下,不敢抬头。
“我,我很怕,要是回家被父母知道未婚已经破了身,他们根本不会管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啊,这就是家里的奇耻大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未来了……”
有人便爬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说已经订婚的未婚夫若知道这事,绝对会退婚。气氛倏然凝窒,众人全变了色。
事实上,这里多数女孩虽喝了不少洋墨水,可时下的婚嫁风俗仍然十分守旧,失贞必然是大事,其所代表的含义和引发的后续问题,都将让女子尝尽一生苦楚,从心理上便生出个大漏洞,卑鄙到了尘埃中。
轻悠遏力劝慰,却得不到旁人的认可。有人说她仅是妾生子女,大不了嫁个小平民也有人接收,不像她们嫡生子女担负着一个家族的荣誉和脸面,失贞那就是下地狱,除了嫁大户人家做小妾似乎没有出路了,她们也不可能接受嫁个平民受苦受穷一辈子。
众人都意兴阑珊,气氛低弥。
林雪忆低下头,不语,不料向兰溪却用伤手轻轻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