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殷素娘闲来无事磕的那些瓜子,都是蒙砚用双手十指生生炒出来的。
像是每隔几天便会发生的惯例一样,这一日,头大身子小的蒙砚又一脸血地走进木屋子,自己熟练地拿石灰粉抹在头上,做止血用。
坐在凳子上的殷素娘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张口道,“他人能看到的地方,不要留疤。”
蒙砚点点头,继续手上动作,只管止了血,便擦擦手,去后院洗菜了。
那伤口是被村里几个大男孩用石子砸的,就在头顶上,伤口掩盖在头发里,没人看得见。
忙碌的白天过去后,就到了夜间,那又是殷素娘犯病的时候了。
殷素娘白日里正常无比,聪慧无双,可到了夜里,在睡梦中惊醒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只会抱着蒙砚又哭又喊的。
为了避免让人听到,蒙砚只能拿布堵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不过幸亏啊,蒙砚长得一点都不像蒙家的人,否则,她一定早就被殷素娘掐死在某个深夜里了。
她们那时候并没有搬到山里,还是住在村子里,只是与其他住户离得远些。
不过,就凭蒙砚和殷素娘的脸,哪里会没有涎着美色的人呢?
蒙砚记得很清楚,当那些男人扑上来时,殷素娘只会闲闲地嗑瓜子。
——要守着什么,都得靠你自己,否则便等失去了,哭死去吧。
女诫,内训蒙砚都读过,她自然知道贞洁的重要性,况且殷素娘也说过,她的身子若是弄脏了,那便等死吧,她会亲手掐死她。
所以,蒙砚每次都会拼了性命,下了死手,拿出炒瓜子的十倍手劲,叫所有的坏人都有来无回,死得凄惨。再加上在其他府邸里待得那几年,蒙砚真心觉得,最艰难的便是守住贞洁了。
可现在殷素娘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再叫她等死了,这个似乎已经变得不艰难了。
若是贵王爷要的只是她的贞洁,那该多好啊?可是她刚刚都摆明了在诱他了,他也只是像看宠物一样地看她……
蒙砚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了,她的头大概真的是被椅子脚给砸坏了,怎么突然会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呢?
再不如人,好歹她和贵王爷也一同共吃过一颗蛋呢。
蒙砚走回床上,动作缓慢地躺了上去。
事事本就不会那么如意,她何必那么躁呢?
蒙砚轻轻摸着右手上的伤口,她本就是来同归于尽的,何必怕呢?该是那贵王爷怕她才对。
像贵王爷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