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没有方向地胡乱地奔跑,她一直恸哭不能停止。
忽然之间,她的脑中无比通透,她回到盛家后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清晰起来,原来草蛇灰线早已一目了然,原来所有的伏笔已经在最开始都打好……
她不是没有过疑惑,为什么盛森的帮助总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她也曾感到苦恼,似乎回到盛家后一切都变得不顺遂。
可是,她从不曾怀疑过哥哥,因为她不想怀疑,不愿怀疑,一方面是她从不曾见识过人心可以险恶至此,另一方面,那是她的哥哥,那个背她回家体贴的哥哥,那个在医院照顾她整晚温柔的哥哥,那个对着她笑让她敬仰的哥哥……原来这一切都是处心积虑设计好的,原来一个人的温柔也可以设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也可以设计……
黄昏时分盛棠顶着哭的红肿刺痛的眼睛回到家,一进门她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大对劲,爸爸正对着平姨发脾气。
“我说过多少遍了,海棠喜凉怕热,为什么把这盆花放在烈日底下去晒,你看看你看看,叶子都蔫了……伤成这样不知道救不救得回……”一边说一边爱抚地摸过一片片耷拉的叶子,心痛不已。
“是老太太说这盆花太爱招蚊子,不准放在客厅里……”平姨小声地嗫嚅道。
盛老太太正从楼梯上走下来,问道:“又怎么啦,为了盆花发那么大脾气。”
盛天齐恼怒说:“您为什么让把这盆海棠放到院子里去,今天这么大太阳,您看把花晒成什么样了……”
盛老太太不耐烦道:“哎呦哎呦,为了两幅画把你爸爸气病,是不是为了这盆花还要和我这个老太婆也吵一架啊”
“妈……”盛天齐无奈。
“天齐,一盆花而已,救不活大不了再买一盆。”杨曼云也跟着劝解。
“你懂什么……这盆花我养了十年了,”盛天齐又把怒火转向杨曼云,“再买一盆也不是原来这盆了……”
盛老太太不理会儿子的长吁短叹,招呼梅姨和平姨开饭。
“都这么晚了,阿森怎么还没回来?”盛老太太环顾四周,看到盛棠问:“阿森不是和你一起去参加钢琴比赛了吗,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盛棠低着头,小声支吾说:“我们没有在一起,他提前回来的,应该是杰哥去接他的。”
梅姨也很奇怪,“中午小刘就出发去接森少爷,怎么到了晚饭时间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打了几次才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