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晴朗明媚的天空,蓝天白云落幕,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紧接着倾盆骤雨哗啦啦直下。
整个禅寺被朦朦胧胧的雨雾洗礼,雨滴落在房屋顶上、树叶枝干婆沙作响。
一道猛雷划过天际劈响,折喜如梦初醒,怔怔望着佛像,眼泪缓缓流下。
“锡宁……”
她是爱情里的犹大,而背叛者是不会被原谅。
折喜从佛堂出来,就看见唐冉之站在外面,阁楼屋尖的积水落在他头顶,白衬衣淋湿贴在身上,头发凌乱湿透,睫毛沾了雾气,高挺的鼻尖泛着水珠,他浑然不觉,眼眸沉静看着她出来。
她在佛堂跪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折喜静看了他沉久,两相无言沉默,最终,她抬手指向阴雨连绵的天空。
过了几秒,她指指心口,语气轻不可闻,声音揉碎了混在雨里消失不见。
“他在那里,也在这里。”
她说完,置身走进雨里,大雨哗啦啦淋在身上湿透了衣裳,她恍若未闻,任凭雨水洗清头脑,洗清不该存在的一切,洗清这场混沌的梦魇。
——
折喜回到家就觉得头脑发热难受,她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锡宁了,梦到唐冉之了,梦到了好多小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断断续续在梦里浮现。
梦里没有孤独,没有伤害,她沉浸在梦里不愿意醒来。
她想喊一声锡宁,想喊一声小叔叔。可喉咙像被堵住了,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她拼命想挣破枷锁,全身无力令她动弹不得。嗓子干哑得难受,嘴里又苦又涩不是滋味。
折喜昏沉睡到迷迷糊糊之际,知道有人在她的额上敷了冷毛巾,冷气入体,她感觉舒服了很多。
不知睡了多久,折喜猛地睁开眼,明亮的灯光照的刺眼,她闭上眼缓了缓又睁开。
再次睁眼的时候,她看见唐冉之俯身,眉脸挨近她的脸,她心一慌,下意识歪头躲开,而额上的冷毛巾滑落在枕头上。
唐冉之的手顿了顿,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手上拿着淡黄色的毛巾,重新给她换上手里的冷毛巾。
额头传来凉气,折喜微微不自在,那么近的距离,她能看见他眼里的疲倦,和担忧。
他起身站直,看着她语气淡淡,“你起热了,37.9℃,不太严重。”
折喜一愣,怪不得全身无力提不起精神,她敛敛眉,沙哑的嗓音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