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报来,说是那郭家庄的下人跑去了即墨县,往信局里托了封加急快信。那信寄去哪里我不知道,可我想,八成是那郭继修要向他老子告状了。”
姚梵心想:“那郭继修的老子究竟会怎么设计我,这还真难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可是不能大意。”
想罢,姚梵起身,对贺万年做个揖,谦逊的道:“求贺兄教我,这事要怎么应付才好。”
贺万年连忙起身还礼。
贺世成刚刚给姚梵新泡了碗茶端来,刚把茶碗放在桌上,见姚梵向贺万年作揖求教,贺世成便突然给贺万年跪了下来,口里说道:“二爷定要帮咱东家,咱东家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二爷要不帮忙,定要吃亏。”
贺万年心中一凛,心说:“这孩子才跟了姚梵一天,居然如此死心踏地,姚梵究竟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想归想,贺万年手一摊,请姚梵回位,自己也坐了回去,道:“兔崽子,这还要你嚼咕么,你二爷和你东家是一条船上的人,快起来,别现眼了。”
姚梵笑眯眯的看着贺世成说:“好小子,姚爷知道你忠心,下去吧,我要和你二爷谈正事。”
贺世成连忙起身出门,把客厅门关上。
“早帆兄,你是怎么调教的?我看世成这小子,对你可是死心塌地啊。”
姚梵微笑不语,心说我给他的薪水,够雇十个伙计了,给一个小伙子这样的厚待,他怎么会不归心与我?但这话不好说出口,只好微笑罢了。
贺万年觉得大约是贺世成想要在新东家面前表现一番忠心,于是笑道:“我贺家的小子,就是实诚,呵呵。”
姚梵微笑道:“还是贺兄的家风好啊,族中才有这样的好小伙子。”
贺万年听姚梵称赞他家风好,高兴地道:“言归正传,姚兄,咱们现在就得提防起来了。”
姚梵问道:“如何提防?”
贺万年盯着姚梵,眼睛睁的滚圆,侧身隔着桌子探首道:“这即墨五大家,虽然偶有联姻,但是私下里素来勾心斗角。
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五大家谁也不希望被别家压住一头,所以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攀上高门大户。倒是对彼此之间门当户对的联姻看的较淡。
况且这五家乡里乡间的土地都多少挨着,平日里冲突龌龊不断。就说今年春上,为了争水浇地,郭蓝两家就狠狠斗了一架,两家加起来死了七八个,伤了二百多。哈哈,姚兄可知?那蓝家的七老爷,娶得还是郭继修的六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