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二月的季节,渐渐地白溪城内几乎所有的人都穿上了厚厚的袄子,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有人没穿上袄子。
比如新来此地的那一位少年,前不久弄掉了人家一个包子,又抢了人家一个包子,结果挨了几拳,最终还是机灵地跑掉的那名少年。
显然,这种事少年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只可惜身板太小,跑不快,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后面恨得咬牙切齿,痛惜得把大腿都拍青了。
一天天过去,少年的气色越来越好,比刚进城时强壮了一些,这也是少年感到疑惑的地方:“明明我吃得很少,基本上一天就一个馒头,怎么却不感到饿呢?像以前那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感觉至今仍记忆犹新,可现在是。。。哎,管他呢,这是好事啊!总算不用总是饿肚子了。”
少年想着想着,不由得裹了裹身子:“这十二月的月真是太冷了,可惜只有这么一件长衣。”
突然,一粒白绒绒的小东西滴打在少年的脸上,继而化作了水,顺着少年的脸颊滑了下来。
少年感到异样,摸了摸脸,抬起头来,喃喃道:“下雨了?咦?不对,好像是下雪,不好,我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雪,要是这个时候发烧的话恐怕又要痛不欲生了。”
少年每次想起几年前淋雨感冒的场景,都不由得打个寒颤。
那年,少年躺在一座破庙里,身上盖着些许茅草用来取来,少年又饿又冷,浑身难受,头烫得就要爆炸了一样,少年使劲地强迫自己去睡着,但是始终难以闭眼,等到有点睡意时,少年又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了,少年又咬牙不让自己睡着。
如此反反复复,矛矛盾盾的心理充斥着少年幼小的内心,一夜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却又好像一点也没睡,依稀听到屋檐上的水珠低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少年度日如年般的熬了几天,等烧退了时足足瘦了好几斤,这让本就瘦弱的他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自那以后少年绝对不会再冒然淋雨,小心地避开一切风雪。
如今,少年便怀着这样的心理,急切地寻找着屋檐足够大,可以容他避避雪的地方,少年甚至很讨厌雨雪,不下才好呢。
与其所不同的是,一路上各个人家的孩子,都嬉笑地跑了出来,抬头望望天,纷纷兴奋地嚷道:“哈哈,下雪了,终于下雪了,太好了!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啦。”
少年在经过他们身旁时,神色有些黯淡,飞快地掠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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